公子诡飞身上桥,“没关系,我还可以继续。“
景时笑了笑,“算了,我怎么忍心杀掉薛门主的得意门生,薛门主曾恨你入骨,他当时确实重用了你。“
“当时我已无心于江湖。“
“我不管你如何,我也可以放你过去,只是,你见了老门主,可要好好致歉一番。既然无心于江湖,至少临别前应该说一声,而不是扔了令牌偷偷溜出去。“
公子诡沉默了,他对老门主确实有歉意,“嗯。“
景时知他是个君子,说道,老门主就在山顶的洞内闭关中,你自己瞧瞧去吧。
公子诡一拱手,“那谢谢前辈了。“
走过索桥,到了山顶的洞门口,公子诡觉得一阵难受,捂着胸口站了一会儿,才高声道,“薛门主,冷榕求见。“
薛康闻声,睁开了眼睛,冷榕,这两个字竟如针扎一般刺进他的心头。
薛康的身子一瞬间掠出,如一道白影,带着一阵劲风,掌风将至。
公子诡本可以躲开,却没有躲,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后退了十几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口里喷出一口血。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缓缓站起,躬身施礼道,“冷榕拜见薛老门主,给老门主赔罪了。”
那老者缓缓走出,站在公子诡的面前,头发全白,可是面容红润,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薛康冷冷道,“冷榕,你还知道回来。”
公子诡说道,“冷榕令老门主伤心了。”
薛康哼笑一声,“我生气?”他笑了两声,“我为什么生气?你说你不想混迹于江湖,你就走了,那现在呢,皇子的身份可还适应吗?”
公子诡闻言一愣,俞桐说过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相信她会信守承诺,可是老门主为何得知他这一身份的?皇子这一身份他确实至今仍然不习惯,还是当年混迹江湖时活得畅快,他没有说话。
薛康再次哼笑,“冷榕,你天生就是一个江湖人,容不得你不承认。”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此次现身,所谓何事?”
公子诡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必定引起老门主的大怒,但他不得不说,他躬身道,“回老门主,我想要无崖花,救命的。”
老门主闻言登时大怒,怒笑三声,“冷榕啊冷榕,无崖花也是你能觊觎的?你一不是无极门的人,二对无极门无功,我为什么要给你极其珍贵的无崖花?”
公子诡面露难色,确实如此,“那请问老门主,我要怎么做,才能给我无崖花?”
薛康哈哈大笑,中气十足,甚至有雪被震落,可见内功之深厚,“无崖花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洞中便有,我倒是也能给你,只是你要受我三掌,能撑过去,无崖花自然能给你,撑不过去,那你就化成冰人,在这里陪我吧!”
薛老门主的功力公子诡知道,这三掌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是重伤,不过,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颜青性命难保,想到此他便应了,“好。”
薛康眯着眼睛看着他,他还真敢答应,就不怕被打死吗?
薛康突然连出三掌,一掌比一掌功力更深,这时,俞桐拎着食盒走了上来,见到薛康正对公子诡出掌,吓得脸色苍白,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三章都打在公子诡的前胸,公子诡横着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若死了一般。
俞桐吓得心脏狂跳,跑了过去,跪在他面前竟哭起来。
薛康冷冷地看她一眼,“放心吧,不能死,拖洞里去吧。”
“是。”俞桐抹了抹眼睛,拖着他进了山洞。
过了半个时辰公子诡才悠悠转醒,看见俞桐有一阵恍惚,“薛老门主呢?”
俞桐瞪了他一眼,“薛门主出去了,不想再看到你,无崖花在这里,你不要命了吗?薛门主若是想让你死,你必死。老门主那三掌除了试试你的胆量,还想给你治寒冰毒掌。”
公子诡想坐起,俞桐扶着他起身。
俞桐看他瞧着无崖花的神情,有些失落道,“你为了她,能做到这个程度,看来我此生再无机会了。”
公子诡强行起身,“代我谢谢老门主。”
俞桐道,“我送你下山吧!”她扶着他,他怀里揣着无崖花,一瘸一拐走下山。
司寇衙。
颜青坐在偏堂,管事去寻公子诡,回来告知公子诡出门了,独自前往。
闻人远坐在她的旁边,他觉得颜青离他越来越远了。
两个人告辞,途中见到束管事之子,微笑点头。
闻人远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走过去的背影,想着这人看着面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他突然想到,在颜青被抓那天,他被打成重伤,那个大宅院见过这个人,就是那位老者身后的年轻人。这么说,束管事跟抓他们的是一伙的?
想到此,他一惊,难道,幕后主使者是公子诡吗?那公子诡假意收留他们是何用意?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闻人远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越想越怒,亏他还那么信任公子诡,看来真是看错了人。想到此,他拉着颜青就往外走。
颜青还没搞清楚状况,跟在他的后面,“我们离开吗?……为什么走?……我还没见到殿下……”
“不用见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闻人远满身杀气,脚步不停,拉着她径直走向门口。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颜青扯不开手臂,一路跟着他往外走,这么失去理性的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