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海水寨的情况也差不多。让这么一大群武林人士老老实实待在寨中无事可做,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一般。这些人本就是无事生非之人,更何况以前相互之间多有龃龉的帮派也不少,之前同心应敌时将私怨压了下去,如今没事可做简直是最好的寻衅时机。比方说虎威镖局跟黑风寨之间的过节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半月中已经私斗了三次了,最后一次双方呼朋唤友,在半夜来了个数十人参与的械斗,害的宇文商还以为发生了营啸,衣服没穿好就跑了出来,了解完毕以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安抚了事。近来宇文商、沈青衣、武瀛费尽了心思,人都瘦了一圈,赶忙去找连海天商议速速攻打流光之事,不然还未等开战,这边人自相残杀都死个差不多了。
无碍堡情况好很多,毕竟都是连无心的老朋友,一则相互仇怨交集较少,另一则冲着连无心江湖中的地位都能忍耐一番。连海天听完了宇文商的诉苦,只得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迁延下去不是办法,赵王发号施令便是,无碍堡无不遵从。”
宇文商道:“还请沈公子布置安排。”沈青衣点点道:“在下计划对飞仙岛再发动一次攻击,届时连公子率领主力水军正面进攻,一则吸引地方注意,二则流光水军来援也可与之缠斗,在下携带五百高手从后崖攀上杀入敌军腹地,里应外合之下定能一战功成。此法破了飞仙,便能破了御宇、腾蛟,到时候就剩流光一座孤城,就好对付得多了。”
宇文商忽道:“我觉此法可行,只是可一不可再,且久攻之下我方损伤颇大,即便拿下外围三岛,是否还有余力拿下流光就未可知了。依我之见,咱们直接攻击流光,二位感觉如何?”沈青衣何尝没有想过此节,只是上次流光之行打击颇重,自然而然先拿他处试手。此刻闻听宇文商如是说,暗道他也真是个决绝的人物,便说道:“赵王有此心,沈某舍命相陪便是。只要进得城中,便直奔城主府,能杀了李湛最好。杀不了李湛,便捡容易的,杀了楼明月、秦宇也可以。”
宇文商笑道:“如此甚好,这便请沈兄前往安排,我再与连公子商议一番,尽量在前方吸引火力,为沈兄争取时间。此事不到出战一刻,还请保密。”待沈青衣领命去了,才对连海天道:“不瞒连兄,十余日前我从天都召来的打造攻城器械的高手已对部分石炮进行了改造,射程与威力都有提升,到时我会全部交予你。之前我曾对外言说改造失败,此事切记不可让外人知晓,尤其是沈公子,你可明白。”
连海天心念一闪,已明了其中关节:沈青衣此刻虽是盟友,但毕竟是异国之人,宇文商有此利器秘而不宣,已有了防备北燕的心思,其志也不小。不敢拖延,当下跪倒在地,恭敬说道:“我自会挑心腹操作此炮,绝不会传于沈青衣之耳。蒙赵王抬爱,无碍堡愿效犬马之劳!”宇文商扶他起来,此番已是孤注一掷,不敢大意,两人又探讨了些攻城之事,这才回营。
当日沈青衣、连海天各召集部众,以整肃军纪为名,约定明日军演。众人只道又是之前那般小规模的海战,都不以为意。谁知第二日召集的人马远远超出众人预期,几乎可谓倾巢而出。连海天甚至作了登陆的战斗准备,每条船上除了常规水军,还配备了不少步军。且看各位领军统帅的面貌神情都非儿戏,才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始终未曾接到具体攻击指令。
阿史那瑕凭直觉觉出氛围不对,赶忙用白鸟传了讯,说道水寨可能会有异动,目标不详,还望流光严加防守。李湛接到讯息,吩咐各岛多派哨探,加强守备,勿要懈怠。到了傍晚时分,前方哨探来报,说是对方水寨出动了三十余艘战舰,直奔流光而来。考虑到不借助城头防御器械的话,战斗起来损伤颇大,薛炎一声令下,故技重施,令四千水军登船,左右散往御宇、飞仙二岛港口,任敌军其入流光港口之后左右战舰回返,与城头石炮弩机同时攻击。
过了约个把时辰,对方大军浩浩荡荡进了流光港口,船头石炮架起,竟有磨盘大的石弹飞出,砸在城墙上,似乎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远远看着对方炮手在一人的呵斥之下调整发炮角度,转眼之间就有石弹越过城头飞入城中,击破房屋,流光守军不由大惊。原本对方能发射的石弹要小得多,威力也不足,少有能越过五丈城墙的,李岩一想,天都来的机关制造高手,或许便是那个人吧。
见势不妙,薛炎发出信号,召集左右两翼夹攻,城头炮矢加紧发射,攻击敌方石炮所在之处,尽量减缓对手攻击频度。本次战斗比起前次可要惨烈许多,不时有军兵被炮矢所伤,流光城内不断有房屋被砸塌,对方也有船只损伤过重,渐渐在港口沉没。
李岩带了一波精锐武士,本想从旁边绕过对敌人船上发起突袭,对手见了,箭矢不要命地射了过来,只得退回。流光城易守难攻的地形,其实想要在当前这种形势下攻出去也是极难的。李湛让他不必着急,只管戒备,不要让人突入城内作乱就是了。
而对方也派过几次步军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