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长宁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抱着一把剑坐在自己的房门口,她慌忙坐起来,看清楚那人是谁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上一眼,还好昨晚自己是和衣而睡了,不然她一定两针戳瞎麒麟的眼睛。
麒麟听到有动静,警惕的睁开眼睛,看到秦长宁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他赶紧站起来,走了过去,低声道,“郡主,那封书信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信封和信纸都被雨水打湿然后又被仰光晒过之后变旧了,看来那个天泉山庄的庄主,的确是已经放弃那个据点了。”把手中的信封递给秦长宁。
秦长宁接过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的字迹因为淋湿过雨水都已经不怎么看得清楚写的什么了,但是秦长宁知道这是她送出去的那封信,她嗯了一声,难怪这一个月都没有那个人的消息,看来萧恒对于那个天泉山庄的庄主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秦长宁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扬声唤绿绮进来给自己梳洗。
麒麟低声道,“郡主,还有一事,属下想和您说一下。”
秦长宁扬眉,嗯了一声,这时候绿绮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秦长宁坐到梳妆桌前绿绮给秦长宁梳洗。
麒麟恭谨的站在一旁如一尊守护神一般等着绿绮给秦长宁梳洗完。
秦长宁从镜中看着麒麟,“麒麟,你不是有话要和本郡主说吗?”
绿绮拿着玉梳的手一抖,是麒麟他们惹了郡主吗?听听郡主这清冷的声音...
秦长宁抬眸看了绿绮一眼,绿绮强壮镇定的继续给秦长宁梳头发,郡主这眼神好恐怖啊,她这一个月在青城山到底经历了啥啊!
麒麟看了秦长宁一眼,秦长宁挑眉,“既然不愿意说你就别说了,和...”
“我说。”麒麟不等秦长宁说完,硬着头皮说道,“郡主,主子上次不是不告而别,而是当时事态紧急,柏翎亲自来请主子,您当时熟睡,所以主子就给我们交代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主子回去制住了卫太后和卫国安,并把两人赶出皇宫,至于那个怀孕的妃子,主上之所以没有处决她,是因为留着她还有用处的,那个妃子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掌管着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所以有多少人是受制于那妃子的父亲的,如果那么轻易的处置了那个妃子,那...”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秦长宁抬手让绿绮别再继续梳头,绿绮低头喉咙动了动,悄悄地砸了砸嘴,退到一边。
秦长宁站起来,回头看着麒麟,“我要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让你们瞒着我。”
“主子说这件事情本就不应该把郡主您牵扯进来,而且您又不能去宸国,您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就不让您知道,这样您做您自己的事情还顺心一些。”麒麟接着说道,“但是我是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个说法的,既然郡主您的事情主子都知道,那您知道郡主的事情也是应当的,主子知道您的事情他也并未时常在您身边,您为什么不能知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呢。”
秦长宁眼里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她坐回梳妆桌前,对绿绮招了招手,绿绮走过来继续给她梳头,秦长宁从镜中看着麒麟,“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如今郡主才是我的主子,当然是郡主让我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了。”麒麟抬头看着秦长宁,轻笑一声说道,“主子您放心,如今主上没有在战场,而是在京城,没有任何危险的。”
秦长宁眉头微挑,“真的?”
麒麟点头保证,“千真万确,属下不敢骗主子您!”
秦长宁嗯了一声,绿绮把头发也梳好了,拿来两朵珠花给秦长宁插上,乖乖的退到一边。
秦长宁问,“你主子之前碰过其他女人没有?”
麒麟面露为难,就像是一个硬汉活生生被逼成了小怨妇一样,秦长宁脸色一沉。
麒麟为难的看着秦长宁,伸手挠头,“郡主,您这不不是为难属下吗,您是属下的主子,您有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您不是比属下更清楚吗?”
秦长宁一噎,差点被麒麟给气笑了,这麒麟果然要比丠风聪明,比御风会说的多啊!
“我说的是尹璟澜!”
“没有!绝对没有!”麒麟信誓旦旦的说道,“主上他是一个特别特别洁身自好的人,皇宫里面那些女人又不是他选的,都是太后选的,太后选的主子从来都不碰的,嫌脏。”
“没了?”
麒麟挠头,“还应该有吗?”说着面带一点同情,“其实主子和我们一群糙汉子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比较长呢,哪儿有时间去遇到其他姑娘呢,就连主上遇到郡主您,我们都觉得是匪夷所思的,您和主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就郡主和主上这相处的情形,说没有几年的感情那都是假的,但是他们主子又是第一次来大周,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啊。
秦长宁扬眉,他们当然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们认识对方的不是人,而是灵魂。
见秦长宁沉默不语,麒麟低声问,“主子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长宁摇头,“没有了,你下去吧,这两天收拾一下行礼,随我一起南下。”
昨夜木器说了这两日他们恐怕是要启程出发去嘉陵县去祭祖了,还有就是告诉嘉陵县那边代氏的死讯。
她真没想到,代氏竟然是母亲一杯毒茶给赐死的,原来母亲也并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以前忍着代氏,大概是因为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