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雨为如何赶上学业进度而拼命的时候,幸福女孩姚安安正在为一件事情生气。
话说,自从到电视台,寻找飞机上遇到的“哥哥”,姚安安就成了周围人关注的对象。不过,这件事在学校真的没有对她构成什么困扰。
因为她和晶莹在北京有家,平时接触的人有限,生活品质上又比一般大学生高出许多,这自然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圈子。而且“传说”这种事,以姚安安想理便理,想不理就不理的性子,那件找人的事就跟打游戏一样平常。
倒是家里人,他们觉得这件事很有趣,总是拿她开玩笑。不过,开始几次她还觉得难为情,多听几遍她就有了免疫能力,他们说他们的,她该干嘛干嘛。
就连姥爷也听说了她的这件事,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传递的消息。
姥爷说:“嗯?一打盹儿没看住,我们家的安安就长大了!这还了得,要插上翅膀飞啦?……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就像你妈当年要嫁给你爸爸一样让我伤心!”
爸爸尴尬地听着,妈妈则在一旁呵呵地笑。
安安不理他们,把钢琴的声音弹得很大。她就是长大了,飞是迟早的事情,尽管这个春天让人如此无奈,可是诗经里说的那种缠绵悱恻她终于体会到了。
这种情感略略让她觉得有点悲伤,可是又是如此美好,这让她觉得生命是如此丰富、饱满,让人按捺不住的激动。
前二十年,她从来都是简单快乐,而这个春天,仿佛有一只手,轻轻地拨弄了她一下,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我要到新加坡去上学!”这是她反复对妈妈说的话。
“你去学什么?电子商务?
姚安安撇撇嘴,她学了一年的电子商务,已经不想学了。她想像妈妈一样成为一名记者,走南闯北,所向披靡。
“等你想好了再说吧,你去了就得降一级,从大一开始念!”
“那我就去学传播吧!”
“真的?你真的决定了?”姜上舟打趣地看着女儿。“要是那个男孩子就在国内呢?你岂不是……错过?”
姚安安生气地嘟起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是行的呢?
正在她为此事举棋不定的时候,弟弟齐家出事了。于是大家把关注的重心从她身上移走,转到齐家的身上。
齐家姓朱,是安安舅舅的孩子。一家一个孩子,表弟也如亲弟弟一般。所以,齐家出事,安安很生气。
她气得是,齐家这样的人居然让女孩子耍了!她居然敢上手打齐家的脸!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弟弟郁闷地抱着头,窝在沙发上,往日的阳光少年,一脸的愤懑。他这种状态已经整整一天。
别人让他吃饭,他不吃。她把饭给他端到跟前去,他就扭过头去。这么成熟开朗的男孩子居然幼稚得跟自家的人生气。
妈妈说,你别理他,让他静一静,他安安静静呆着总比出去打人强。
安安没法不理。她都想替齐家打人。
那个视频安安看了三遍,看一遍她就骂一回。
第一次骂,她骂的是那个打齐家耳光的女孩,一看她那猖狂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有教养的女孩,这种人如果敢站在她姚安安面前,肯定得扇得她两只眼球从此各奔东西。
第二次骂,她就骂弟弟,什么样的人能招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招惹,难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出身连这点眼光都没练出来吗?
第三次骂,她就骂明德国际学校。为了钱什么学生都收,还一再标榜为了学生的一切,为了一切的学生。有的人本来就是圈养的,你有什么本事把它当人一样教化呢?把那种东西和人养在一起,那是对人负责任的态度吗?
舅舅在香港开会,知道了这件事,连夜赶了回来。
妈妈说:“这件事我去处理,你去了动静太大了!……这件事,尽管影响很坏,但是对于齐家的成长未必是坏事。”
舅妈也拉住舅舅。一再说,别冲动,影响大了,反而不好!
最后,处理的事情就落在妈妈的头上。
安安说:“妈妈,我也去!”
“你去干嘛,去打人吗?狗咬人,难道人要咬回去?”
尽管妈妈不同意她去,但是妈妈发动车子的时候,她拉开车门硬坐进去,妈妈也没有赶她。
真的,一家子憋着气呢!小小的女孩子怎么变得跟魔鬼一样可怕!
等到了明德国际学校,妈妈直奔学生处。这里安安来过两次,也不算生。田静阿姨在这里当主任呢。
“哎呀,把我们大记者都惊动了!这让我这个当姑姑的怎么好意思呢?”田静有点嬉皮笑脸。
妈妈白了田静阿姨一眼。“别跟我贫,我生着气呢!”
田静阿姨大大咧咧地说:“我也生着气呢!但再生气也不能像家长一样处理这件事吧?我首先是这里的学生处主任,我得把事情理清楚了,给你们家长一个交待!”
妈妈嗤了一下,说:“芝麻绿豆大一个主任,天天挂在嘴上!”
田静嘿嘿地笑,“咱不跟大记者比,咱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说完,她一整衣领,得意地说:“啊!多大的记者也是老师培养出来的哈,这点觉悟咱还是有的!”
姚安安文静地坐在旁边,看她们两个老同学逗贫。她着急,但她知道田静这样插科打诨地说话是想给妈妈消火儿呢。
学生处在学生眼里就相当于警察局,警察天天和罪犯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