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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宋国犯境而来,带甲十万伐我,非同小可,需立刻决议应对当此危局。”右丞相剧辛旋即出列,说了重点。
如此一说,愤愤不平的群臣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卫国正面临宋国十万大军压境的坏事啊。
一臣子立刻出列进言道:“禀君侯,宋国举兵十万而来,请君侯立刻命令白将军收兵回援,解宋军压境之患!”
“不可……”卫峥缓缓摇头说道:“白起如若撤兵桂陵,我卫国此番数千将士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可君侯,如今宋国……”那臣子又道。
“慌什么……”卫峥不由得皱眉低吼一句,瞥了眼低头的那臣子又道:“白起若撤兵,不正是中了公孙衍‘围魏救赵’之计?”
愤恨归愤恨,这十万大军陈境发来群臣显然有些慌了,好在卫峥始终不动声色,冷静从容之色未曾退却,这份临危不乱给了群臣不少的信心。
卫峥看到文帛中的内容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宋康王会突然发疯的咬过来,原来是公孙衍在暗中运筹帷幄,来了个“围魏救赵”之计。
这一招绝对是公孙衍出的计策,卫峥对此深信不疑。魏国庙堂人才凋零,除却犀首这个大才也没有人能够有如此洞悉力和出这样的计谋。
一时间卫峥也不免为犀首这一招叫好,魏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宋国来限制卫国西进扩张之势,如今宋康王这个狂妄之人举兵十万众伐来,这股力量不但强大,宋康王这种疯子有时候比足智多谋的对手更加难缠,因为他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你也就想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再智谋超群的人遇到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难免应对局促。
而今如此,宋国举兵伐来,公孙衍这是料定卫峥会被迫命令白起收兵回援,则桂陵可保。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一战不下桂陵城,双方士气此消彼长,此次更是卫国首次卯足劲的对外用兵,可以预见一旦遭遇挫败对卫峥西进扩张之谋而言简直是沉重的打击。
如若再次发兵迫境,攻城掠地将会难上加难。
卫峥慨然叹息而道:“于千里之外运筹在握,不愧是犀首啊——!”
见此情形的剧辛忍不住说道:“君侯……还是别叹息了罢,应对宋军才是当务之急啊。”
“怎么?子辛也认为要白起收兵?”卫峥旋即抛开脑中的感慨,面向剧辛说道。
“而今如此,怕是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白起将军率主力回援,宋国带甲十万众兴兵而来,我军主力陷于桂陵之战而不回援,卫国危矣……”剧辛此言说的也是颇为无奈。
“卫国可承担两线作战否?”卫峥忽而问道。
“两线作战?”剧辛一惊,深思片刻才郑重说道:“禀君侯,若倾国出动两线作战勉强尚可,然不可久战,此正直春耕之际,一旦两线作战,国必为苦战之,民必为战苦之,数年变法恐付诸东流,尽耗国力矣!”
“君侯欲让白将军继续继续攻击城?”璟仓面露大惊,连忙说道:“君侯不可啊,白起率军六万众已然是我卫国主力,即便倾国之力,聚兵也堪堪过六万众,府库之存尽耗不说更劳民伤财,然宋国拥兵十万不说,已然发兵迫境,我军整备不及,仓促间难以聚沙成塔,聚兵成军!”
“君侯,两线作战实属不智,下下策也。而今时不待我,西进长策当待时而动方为上策。”剧辛进言说道。
不仅是百司长璟仓捏了大惊失色,就连剧辛都为此捏了一把汗,两线作战太冒险了,一旦有闪失极有可能会有让卫国从此一蹶不振。
“我如何不知两线作战是风险巨大。”卫峥叹息的说道:“然,此次若西进不得,合纵攻秦之后,再望西境只能望眼欲穿。方今天下大势,列国兼并征伐愈演愈烈,我卫国若想存国不为他人鱼肉就不能偏居一隅,四百里疆土之国终不能成为强国之本,国不能更强,止步不前虽不弱却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国强我不进取则弱。”“
强者强,弱则亡——!”卫峥俯瞰殿下群臣,不为所动的说道:“是故,西扩长策不变!”
璟仓仍旧不放弃的劝谏道:“可我东境宋国之患如何解决?如若丢了河东一郡富饶之地,即便得西境一郡之地也是因小失大啊。”
璟仓这个百司长很清楚,河东一郡再大治一段时间就可能是下一个富饶的陶邑,然而看卫峥此刻的决然之色,怕是不为所动,情急之下璟仓这个齐国人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国,不由得眼睛一亮,
“禀君侯——!”璟仓连忙惊喜道:“可否请求齐国发兵援救?”
此话一出顿时让愁眉苦脸的百官群臣尽皆眉目一挺。
是啊,前不久卫齐两国不是才签订盟约的?现在还在火热进行契约、户籍的转交,齐国的公主也还没来,如今卫国有难,齐国发兵驰援正是送给卫国的陪家之礼啊,昔日苏秦可是在大雅之堂昭昭之言,论齐鲁美誉。
众人都以为卫国破局之策在齐国,卫峥却对此保持淡漠之色,只见他嗤笑一声而说道:“齐国不会出兵!所谓齐鲁美誉,说说即可,当不得真。”
“不会出兵?”璟仓一愣。
“齐国盟我,其意图实乃经略秦国尔。”卫峥直切要害的说道:“齐国是要找一个小弟守在家门口守护西境,而不是要一小霸在家门口成为齐国之患。而今如此,我卫国可轻而易举兵数万,诸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