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九郎奇特的装束并没有让人太过在意,coy的盛行,让这样的打扮在江城大学里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
远处的几栋教学楼发出上课的铃声,路上迟到的学生咽下手中最后一口早餐,加快脚步,朝着上课的教室跑去。
段十九郎沿着一条宽缓的坡道缓步上山,从山上泻下的风如被江石遏阻的洪流,纷纷绕着他向两边散开。
没多时,他来到江城大学的游泳馆内。
刚从锦官城归来,没有丝毫懈怠的刘洋正在游泳馆指导队员们训练。
依照他之前和宋秋的协议,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结束后,宋秋就自动脱离游泳队,不用再按时到场馆里进行训练了。
刘洋抱着双臂,看着泳池内的队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和宋秋比起来,这些家伙的确差距太大。
刘洋挥舞着手臂,大声地对一名犯了错的队员咆哮着。
他这人就是这样,平时和声和气的,一换到工作状态,就严苛到近似冷酷,几乎所有的队员都被他狠狠骂过。
不过不得不说,宋秋在这里训练了大半个月,从一开始到最后结束,都没有遭受过刘洋一句责骂,不是因为其他,实在是宋秋在训练中的成绩太好,虽然宋秋的泳姿很是别扭、很不科学,但游出来的速度却是无人能及,搞到后来,都弄得一辈子研究游泳的刘洋不自信了,甚至专门找了一名队员模仿宋秋的狗刨式进行练习,看看是不是因为这个姿势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段十九郎走进游泳馆中,立刻就看到了正在大声训斥队员的刘洋。
他走过去,头昂地高高地对刘洋问道:“你就是刘洋?”
在茅山时,段十九郎的头总是低着,因为在山上,有他最尊敬的师父。但下了山就不一样了,在山下,他是茅山上清派的内门弟子,是当代少有的修行天才,也将是修仙界未来的擎天巨柱。纵然昆仑天宫的掌门到了,也不能够让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刘洋被人打断了训话很是生气,他皱眉看了一眼段十九郎,没好声气地回道:“你是谁?”
段十九郎眉间渐凝煞气,问道:“宋秋在哪?”
听到宋秋的名字,刘洋一愣,仔细打量了段十九郎一番,说道:“他已经不是我们游泳队的人了,我也找不到他在哪。”
其实刘洋没给段十九郎说实话,他手里有宋秋的电话号码,真要想找,也能够找得到,但他看到段十九郎眉间含煞,心里琢磨这打扮古里古怪的家伙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货色,也就留了一个心眼,说了假话。
段十九郎点点头,轻声说道:“不知道是吧?”
刘洋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没错,好了,你快出去吧,别打扰我们的日常训练。”
段十九郎微笑说道:“既然来了,我当然不能白来,得给他留一份礼。”
刘洋愕然望着段十九郎问道:“什么礼?”
段十九郎一只手如春风拂柳般伸出,在刘洋的注目下轻轻地按在刘洋的大腿上。
咔嚓两声,刘洋的膝盖骨头被段十九郎捏成碎渣。
从刘洋的口中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叫声中满是藏溢不住的痛苦。
段十九郎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瘫倒,痛苦抱腿的刘洋,无视周围队员们惊恐震惊的眼光,淡淡说道:“这就是我给宋秋的见面礼,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
……
刚陪关羽买完东西的宋秋和关二爷正走在回网吧的路上。
为了安抚酒瘾发作、焦躁不安的关二爷,宋秋还特意趁着关二爷买碟子的空隙,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大号的二锅头,又偷摸摸地到书店门口捡起“孝敬”完关公的五粮液酒瓶子,把二锅头倒了进去。
宋秋把装着二锅头的五粮液酒瓶子递给关羽,笑呵呵地说道:“二爷,刚才看您眼馋,我特地给您买的,不过我可先说啊,我买回来之后,也没忍住,就自己打开盖子喝了两口,您不会介意吧?”
关羽大气地一挥手,说道:“不介意,都是好酒之人嘛,再者说,是你给我买的酒,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拿着酒瓶子直接仰头灌了两口,关二爷砸吧砸吧嘴,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的味觉出现问题了?我咋感觉这五粮液有股二锅头的味道呢?”
宋秋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正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的手机电话恰好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刘教练。”电话号码是刘洋的名字,宋秋直接就接了起来,有礼貌地招呼道。
当电话那头刘洋的老婆哭泣着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宋秋之后,宋秋握着电话愣在原地。
和关羽讲清楚发生的事情后,宋秋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气色颓败的刘洋,宋秋竟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前几天还看见过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刘洋教练。
“教练,这是怎么一回事?”宋秋问道。
刘洋有气无力地瘫在病床上,虚弱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是有个人到游泳馆来找你,我说联系不到你,他就直接把我两个膝盖给捏碎了,还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找我的?”宋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在听到那人直接把刘洋的膝盖捏碎,宋秋立刻就明白了这人一定也是个修仙者。
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这两起诡异的案件,宋秋的心里阴云密布。
“这伤……能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