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着若琴喊道:“若琴姑娘,你的琴声太小了,今天你可以坐着弹琴,明天我就能让你躺着弹琴。在我的地盘,你想死都难。”
嬴政无奈地摇了摇头,钟离训练人,向来都是六亲不认。自己光着上身在瀑布下练剑,钟离光着身子在水中习武,对于这位释家之女来说,犹如毒蛇猛兽。而且自己和钟离谈的,都是关于男女之情。
若琴边弹琴、边看着水中的两人,犹如叱咤阴蛇,红粉毒娃。看着嬴政的身子,不自觉的脸庞发热,重病在身的她,在钟离的警告下,又不敢偏离目光。
钟离冷冷道:“释家并不禁欲,那些只是对苦修士而言的。公子要记住,释家中人,也有阴阳合欢术,与阴阳家相通。这位若琴姑娘,在我的调教下,以后也可成为公子的侍女。”
听到这里,若琴心里也是阵阵疾苦。一步错,连自身都搭了进去。钟离说的没错,她的镇魂曲,根本就不能影响到钟离丝毫。除去音波功,只凭身手来说,十个若琴都不是钟离的对手。
生死已不在自身掌控,任凭他人揉捏。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看清现实,就不必抵挡,漫漫红尘中,总有解决之道。
若琴想通了此点,心境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地念起了经语: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听着听着,镇魂曲悠扬地飘来,嬴政心有所感,却保持不动本心,逐渐地抵御住了钟离的诱惑,缓缓地施展出春秋经脉中的心法。
钟离首次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稍纵即逝,又冷冰冰地言道:“释家都乃苦修之士,明心见性的很彻底,不为动,不妄动。可公子要明白,释家的思想,暂时不可取。”
“列国征战,容不得半点仁慈,慈不掌兵。释家又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公子做的不是成佛,而是为王称帝!释家之人死后,都化为舍利子;我们死后,都将化为尘土。”
“归根结底,还是一样的,只是走的道,不同罢了。世间的道,殊途同归。”
“钟离看的书很多,对各家学派都有所涉猎,口头上说的思想不通,其实都有一个相同的目的。那就是在乱世当中,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如果连生命都不在乎,世间的征伐又为哪般?”
嬴政露出深思的表情,手中的剑舞的越来越慢,虽然慢,但很有轨迹,好似寻找了筋脉运行的法门。钟离说的,嬴政深表赞同,在这个杀伐的年代,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没有生存,其他都是虚妄!
若琴一阵悸动,钟离说到了她的痛处。
释家不善处理社交,空有大篇的道理,绝强的武艺,都不能施展。避世的宗门,一直都不敢出世,在这个浑浊的年代,释家争不过其他几家。
一个人哪怕再能打,能与整个世间抗衡吗?不行!没有人能做到。
就连那位无敌的鬼谷子,都得避世不出,老死于鬼谷,更何况他人。
心境受创,只能迎面定上,克服心中的不平衡,不为外界所动。在冷嘲热讽下,继续谈着琴、吟诵着释家之语……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紫竹林的训练,依然在继续……
而在雍城的魏牟,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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