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坐在寝殿的嬴政与魔算对饮。
自从与供奉们撕破脸,嬴政总感觉身边缺少了什么,做事也显得不那么顺心。
用魔算的话来了,嬴政习惯了有安茹、丁香的伺候,身边少了亲近的侍女,生活规律上显得不那么习惯。嬴政身边的高手渐渐的变少了,千葵要经常来往秦宫和血凡楼,钟离还要全心地训练,不可能贴身保护他。
越是这个时候,嬴政就越不能向供奉们低头。这一场君王与供奉的博弈,明显以嬴政占据主导位,只要颐陵殿不反叛,列国供奉们就不敢闯进秦宫。只要持续下去,时间久了,挺不住的肯定是供奉。
供奉也是人,也需要财米油盐用度,等到中原一统,嬴政的许多计策都可以付之行动,根本没有供奉的生存余地。供奉们最大的权柄,也只是皇族老人们的支持,但只要嬴政真的能统一中原,成就真正的帝王之位,皇族都会认可,不可能再支持供奉。
“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四海之内,不服王教管束的势力,以供奉们最大。”魔算言道:“天下三大势力,现今都支持公子,而能给我们带来烦扰的,唯有那些供奉们。”
“供奉的存在,向来都是列国君王们头上悬着的一把刀。中原年年征战,他们不管;君王交替,他们不插手;现在连私库的遗失,他们还是最后一个知道。那我们要供奉们有什么用?”
“为今之计,还请公子以忍耐为主,还不到真正与供奉集团正面斗争的时候。匈奴人对中原危害极大,起码也要等到打败匈奴以后,才能取缔供奉们的地位。那些受供奉支持的权贵,我们也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公子不成帝王,还是没有足够的君威去压服。”
嬴政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很对,以前我太急了,与供奉们撕破脸的时机太早,确实出现了许多麻烦。我的身边,保护的高手越来越少,小葵和小钟都需要参与血祭之战,她们必须要加强训练,才能在那一战存活。”
魔算问道:“千葵是血凡楼之人,血祭之战,难道血凡楼也要参与吗?”
嬴政言道:“每次血祭之战,赴战的人都需要去血凡楼主船报道,会举行一次小型的聚会。之所以有这样的聚会,就是为了提前完结所有人的恩怨,制定出完美的合击之术。”
“谁能占据主导位,谁的话语权大,都要让血凡楼去检测。也就是说,血凡楼要派出许多人与参战的人进行切磋,很容易造成伤亡。血凡楼必须要这么做,不然的话,绯月妹妹觉得此次参战的人比以前差,就会追究血凡楼的责任,那会涂添更多的死伤。”
魔算明白了,叹道:“我明白了,血凡楼虽不参战,但是提前举行小聚会,变向地与天下高手联合在一起,也真难为了鸠鹤婆婆。”
嬴政喝了口酒,言道:“那位顾沫婆婆的实力很强,难怪小曦和胡儿都想要楚宫的北宫势力,有那样的强者,自身底气也会很足。”
魔算笑道:“北宫的底蕴确实很强,前有晨韵,后有顾沫,其他势力根本比不了。但晨韵走了,以顾沫的实力,应该无法与颐陵殿抗争。我很好奇,那位替北宫出谋划策的军师,隐藏的好深,连胡姬公主都被摆了一道。”
嬴政笑道:“不管是谁,那位军师与小曦联合在一起,这次帮了我这么大忙,无论他们做什么,我都要给予支持。看看顾沫婆婆怎么做吧,她果然没有忍住,还是去了颐陵殿,那些老一辈的恩怨,我们不妨多看看。”
颐陵殿远处的某个角落,顾沫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那座庭院。
曾几何时,她也是其中的一员,只因为秦楚联姻,她去了楚宫。如今回来,早已物是人非,熟悉的人都已死去,只剩下一个令人做恼的人在那里生活。
在顾沫的心里,不止一次的想要询问风亦,为什么当年要跟供奉们走在一起。像他们这类人,只会效忠的皇室,而那些供奉,向来高高在上,把君王们看成手里的棋子,随意地作弄。
这样的事情,一旦某位君王有足够的实力,肯定要与之一争的。当今的秦王,就有这个底气,不怕跟供奉们做对。嬴政掌控中原一半的土地,隐隐有成为帝王之势,假如供奉们想要替换这样的君王,中原根本没有其他人能胜任。中原与匈奴必有一战,没有合适的君王,谁都没有底气面对那样的大战。
现在钟殿、北宫都在韬光养晦,主要人物都在全身心地训练,无非就是等嬴政统一中原以后,与供奉们保持平衡。真等到那一天,无论嬴政的下场如何,供奉集团必然会被瓦解。这一点,顾沫看的很清,就算嬴政不那么做,自家太傅熊负刍也会那么做。
私库的遗失,让堂堂楚王颜面无存,在皇族丢尽了面子。相对来说,负刍比嬴政还恨供奉。寿春缺粮,已经威胁到芈氏一族的生存,如果私库还在,或者说供奉们稍微留意一下,嬴冉不可能将私库从楚宫偷运出去。
耳旁传来莫婆婆的声音,道:“老姐姐,没想到你还活着,放心去终南山吧,颐陵殿不会对北宫造成威胁,毕竟晨曦不愿在秦宫居住,与我家小主子的利益不冲突。”
顾沫恨声道:“莫妹妹,我只问你一句话,风亦大哥之死,你为什么不去帮衬下。大哥死在紫竹林,让夏姬太后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如果你出手,大哥不可能死掉,可你一直袖手旁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