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命令,咸阳没人敢不从,所有针对荆轲的行动全都停了下来,但是各家探子依然紧密地监视着荆轲一举一动。
就连秦舞阳也哭笑不得,秦国国都咸阳,最有权势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秦王要做什么事,权贵们都会遵从,但不会一心一意地做事,总想从中取得某些利益。
而钟离的一句话,却让各家权贵不敢造次,说明人人都怕她。能不怕吗?钟离连夏姬太后都敢刺杀,还有什么人是她不敢杀的?她是秦王最亲信的心腹,同时又是侍剑女,在军方影响力太深,军中年轻将领都算是她的学生。
惹了秦王,许多人都不怕,毕竟秦王不会真的杀了他们。可惹到了钟离,不管你背景如何,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直接杀了再说。这样的狠人,权贵们当然怕,连荆轲都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就怕过不了钟离这一关。
现在好了,那个诱饵放了出去,暂时自己性命无忧。但荆轲也深深地知道,钟离比任何人都狠,只是暂时不杀他,等到交出那件宝物,自己还是难逃被杀的命运。
不能再等下去,形势对自己太被动,这种头上始终悬着的剑,说不定哪天钟离等不下去,直接落下来,那可就麻烦了。荆轲哪敢等钟离出手,人家实力摆在那里,哪怕他和秦舞阳联手都不是钟离的对手。远在咸阳的自己,可没有任何支援,这里又是钟离的地盘,甚至不需要钟离动手,只是一句话,就有大批的人手供她使用。
也就在这一天,荆轲开始了各种交际,各家权贵府邸走了一个遍,都是亲自登门拜访。可惜事与愿违,到处碰壁,闭门羹吃的足足的,甚至连芈宸都没见他。
在这个时候,谁敢见他?他是钟离监视的人,钟殿的侍卫都撒了出去,荆轲跟谁说了什么话,转眼之间就能被钟离知道,对于权贵们来说,一切与钟离关注的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免得犯了某些忌讳。
何况丞相李斯也说了,他很不待见荆轲,各家子弟最好远离这个人。江湖草莽,根本不懂官场上的规矩,说不定哪天荆轲犯了事,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连咸阳学宫里的人都不欢迎荆轲,这让荆轲举步维艰,计划根本无法继续。
其实在这个时候,学宫里有个人,向荆轲传递了个消息,那就是天水。天水告诉荆轲,想要觐见秦王,那你就要来学宫找他,有天水引荐,自然很容易见到嬴政。如果你不来,天水根本没理由出面。
毕竟你是燕国使节,代表的是燕国的声音,而天水是学宫的教师,传达的是秦国的声音。两人以前虽是师徒关系,但是现在却各为其主,如果你不亲自过来拜访,他实在不适合主动去见你。
特别是此次还有钟离插手,学宫的影响力就到得到维护,天水不可能因为你一人,而让整个学宫受到影响。最令天水不爽的,主要还是荆轲的身份,你居然成为燕国使节,被燕王拜为上卿,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与燕王的仇恨了吗?天水私下里不停地肺腑着,难道易水也听命于燕王了吗?
那可是自己创建的势力,哪怕如今不当易水首领了,也不能把这个势力交给燕王室吧。天水都有点后悔了,自己是否做错了,当初选荆轲为易水首领,难道所托非人?
人这一生,不怕做错事,最怕看错人。
燕国驿馆,秦舞阳很焦急,荆轲到处碰壁,别说见秦王,现在连人家的大臣都见不到。周围还有众多探子,形势极其不利,钟离虽说不许人动手,但是架不住有人真的来刺杀,想杀荆轲的人多了去。
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一点人脉关系,就算秦舞阳以前有的那些熟人,现在都不敢见他。
秦舞阳言道:“荆轲大哥,已经三天了,秦王依然没有接见的意思,再这么拖下去,我们拖的起,可那位钟离还能给我们拖吗?我看的出来,她杀你的心非常坚决,现在不杀,只是想看看那件宝物是什么罢了。一旦让她失去耐心,很可能晚上派出手下过来。”
“钟殿的那些侍卫,能监视我们的,都有巅峰实力。虽然那些人实力不强,但也架不住人多啊。咸阳是钟离的地盘,钟殿的人手可以源源不断,耗也能耗死我们,而我们却没有一点援助。我的意思,就是请大哥去学宫见见天水老师,他是家里人,如果你不去,老师肯定会认为我们背叛了他。”
荆轲摇头言道:“不能见天水老师,老师对我有大恩,咸阳之事,绝对不能牵连到他。只要老师在,哪怕我捅出来的乱子再大,易水都能得到生存的机会。我什么人都可以见,就是不能见老师,你应该明白。”
秦舞阳苦闷地言道:“可是不见老师,我们要如何找那个敲门砖?李斯已经放话了,权贵们根本不敢见我们,我是真怕晚上钟离会杀来,那个人太狠了。”
荆轲突破言道:“等下,晚上?我怎么没有想到?”
秦舞阳纳闷地问道:“想到什么?”
荆轲笑道:“我明白了,权贵们不是不敢见我,而是怕得罪李斯。在官场上,攻歼政敌乃是常有之事,大家都不好明着来,但是私底下的争斗却很频繁。”
“李斯那么说,也就是借着钟离的威势,让权贵们不敢公开站出来罢了。他们怕的不是李斯,而是钟离。如果我选择李斯的某些政敌,然后晚上去拜访,或许有人就让我进去交谈了。”
“只要让我进门,大家有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