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月满是担忧的看着林夫人出去,直到林夫人的身影消失。
林朗月才转过身去抱着那婴孩儿,对着敏悠说道:“把府上提前备好的奶妈唤过来。府医也一并唤来。”
“是。”敏悠立刻领命下去。
林朗月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弟弟,轻柔地哄着他,待他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里屋。
让绿意和淼淼来照看着,她自己起身出去。
林朗月的脸上满是冷意,声音如同浸了寒冰一般:“出来吧。”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闪身下来,正是不久之前,君意微交给林朗月的暗卫“风”。
风单膝跪地,语气很是平静,就如同对着一位陌生人说话一般:“主子!”
“你还当我是你主子吗?”林朗月笑了,声音轻柔,却不带半分感情。
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在前主子将我交给您后,我便听从您的吩咐。”
林朗月冷笑道:“真是好一个听从我的吩咐!我母亲出事的时候,你可听从我的意愿前去救她了?”
“作为一个暗卫。属下只懂得一个‘暗字’,属下是不能够出现在光明下的暗卫。”风淡淡地说道。
林朗月突然就平静了,她挥了挥手,说道:“你先走吧。”
“是。”风闪身离开。
林朗月慢慢地走进内室,让几个丫鬟退下后,看着摇篮中那婴孩儿玫瑰花瓣般的小脸,眼神空远。
不一会儿,眼中滑下一滴泪珠:弟弟,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东方府。
一紫衣一蓝衣男子正坐在一株梨花树下下棋。
蓝衣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中夹着一颗黑色棋子,越发衬托着那手如同玉般温润。
紫衣男子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开口说道:“林家这次倒是运气。”
“是啊。”蓝衣男子说道,他的声音要去如同玉般温润。
“东方毓,你就没半点想法。”那紫衣男子抬起头,似笑非笑。
东方毓眼神淡淡:“那就请太子殿下说说,我有些什么想法?”
“哦?”东方熙挑眉道。
“虽说你现在是云家人。但是身上到底还是流着我东方家的血统。若要娶妻,还是得高贵些好。林家虽是没落了,但是到底算是门第清贵。”
东方毓并不抬头:“你自然知道我是姓云了,这多余的事情也就不必。劳烦太子殿下回去告诉皇后娘娘一声,云毓一生,心向道法,绝对不会娶妻。”
东方熙放下手中的棋子,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劝了你多次,你也不听。本殿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恭送太子殿下。”云毓起身行礼。
“不必了。”东方熙一挥袖,起身离开。
云毓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眼神淡漠。
他这才起身,收拾着石桌上的残局。
一枚梨花花瓣掉落在棋盘上,他伸手拂去,眼神渐渐地变得悠远。
他想起了他这一生的记忆,他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二十年前,尧国皇帝的宠妃秦媜音生了一个儿子。
皇帝对她百般娇宠,同时也就爱屋及乌,疼爱着她那个刚出生的十一皇子。
甚至于对十一皇子的宠爱超过了太子数倍。
但因为秦媜音是皇后最疼爱的嫡亲妹妹,皇帝对十一皇子的宠爱倒也没有引起皇后的妒意。
如果一直就这样下去,当年的那个十一皇子,皇家之毓,或许会就这样不经风霜地长大,最后封王,荣华富贵一生。
但是后来,结局是不同的,但也就如一个简单的悲剧,平平凡凡。
宠妃病故,十一皇子悲痛之下绝食而死。
东方毓死了,云毓出生了。
云毓只知道自己天生就厌恶女人。
他只喜爱一切干净的事物,干净的眼神,干净的容颜,还有,干净的心。
可这世上哪有这般好的姑娘,云毓这样想着,他这一生,大概就都不会娶妻了。
宁缺毋滥!
林望翼接受了吏部侍郎的职位回到家里,这个官位虽然小了些,但是能够保住一家老小的命,他也就知足了。
他正准备去看看林夫人,紫凝却走了过来,也不给他行礼,只是焦急地说道:“老爷,老太太怪罪夫人没保住她孙女,让夫人去祠堂跪着!”
“什么!”林望翼大惊,立即站起身朝着祠堂跑去。
“爹去了?”林朗月在房间里,小心地照看着弟弟。
“是。老爷一听说夫人被罚跪,就急忙赶过去了。”绿意回答道。
“嗯,这样就好。对了,那奶娘让府医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敏悠恭敬答道:“没有问题。想来老太太再怎么不喜,也不会去害自己的孙子。”
“把她带过来给我看看。”林朗月并不抬头。
“是。”淼淼领命下去。
不一会儿,那奶娘被带了过来。
林朗月抬起头,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她。
那奶娘生得白白净净,朴素老实,身上虽然只穿了件翡翠绿的褂子和一条水青色长裙,但是也是干干净净,显得挺干练勤劳,身上也没有什么忌讳的东西。
“名字。”林朗月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回主子的话。奴婢慧姑。”慧姑俯下身,恭敬地答道。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一个在店里做管事的丈夫,和两个在做伙计的儿子,一个小女儿。”
林朗月点点头:“从今天起,就由你来给少爷喂奶。可别想着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