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嫂走后,冬梅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战斗。虽然涛涛能帮上冬梅不少忙,但是为了不影响涛涛的学习,冬梅只会在早上搬东西,和中午卖饭的时候,允许涛涛给自己帮忙,其他时间则一律不允许。虽然冬梅每天都很累,但是她依然乐观的坚持着,不曾放弃。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卖饭也越来越辛苦,尤其是当黄土高原上凛冽的寒风刮起的时候,更是让人无法抵御。那时候,大家都没有羽绒服,所以在寒冷的冬天里,最好的御寒衣服,就是军大衣了和厚毛衣了。每当到这个时候,大家就会看到,在农贸市场上卖饭的妇女们,都清一色的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俨然形成了一道风景线。谭嫂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就像个企鹅。而冬梅因为身体容易出汗,所以即使天气寒冷,她也不敢穿的太厚,否则到中午忙碌的时候,辛苦加上着急,衣服很快就会湿透。只见,相比谭嫂的里面厚毛衣,外面军大衣,冬梅只在军大衣的里面,穿了薄薄的一件汗衫。寒风中,冬梅冻的瑟瑟发抖。她看着路边的冻土,心说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看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卫国也该冬休回来了。冬梅掐指算了算,自己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有见过卫国了。由于她做生意实在是太忙,所以也没有给卫国写信,可以说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冬梅和卫国基本没有任何联系和沟通,夫妻两人完全生活在一种隔绝的状态之下。如果把冬梅和卫国的这种日子,放到现在,夫妻之间大半年没有联系,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可是那个时候,却再正常不过了。卫国所在的固井队,只有等到钻井队全部放假,他们固完钻井队留下的最后一口井后,才能够冬休放假。中午卖饭结束后,冬梅一边往回搬着东西,一边心想,这个卫国,也该回来了吧。卫国啊卫国,我冬梅每天这么累,一个人都快撑不住了。眼看,冬梅搬的就剩下最后一张大桌子了,可是她却感觉今天格外的累,没有一点力气再继续搬了。此时的冬梅,突然感觉手心痒的不行。她脱掉手套,一边挠着手心,一边想,该不会卫国快真的快回来了吧,不然自己的手心,怎么这么痒呢?想完,冬梅摇摇头,心说,红霞的老公李建军在钻井队,他都没有冬休回来,在固井队的卫国,怎么可能冬休回来呢?话毕,她叹了口气说:”与其漫无目的的等待,还不如自我拯救。”话毕,冬梅就抱起了最后一张桌子,朝着自己家走着。虽然农贸市场距离冬梅所住的干部楼很近,可是由于冬梅今天实在太累,她感觉这段熟悉的路,竟然如此漫长,而这张桌子也竟然拿如此沉重?就在冬梅抵达单元楼门口时,她突然间感觉手里的桌子轻了不少。冬梅纳闷,心说见鬼了,重了一路的桌子,怎么突然间就变轻了呢?正当冬梅疑惑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肩膀,被谁给拍了一下。冬梅条件反射般的把头转向了右边,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正当冬梅猜测,是谁在拍自己的肩膀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你的逆向思维,怎么还是这么差劲,有人拍你右边的肩膀,你应该朝左边看才对。”闻言,冬梅把头扭向左边,只见一个头发很长,盖住头顶的人,正露着一口大白牙,朝着自己笑。瞬间,冬梅整个人都融化了,她干脆把手里的桌子扔给他,然后冲着他大吼一声:”卫国,你怎么回来了?”这句话对于卫国来说,简直太熟悉了,自从他和冬梅结婚后,每当自己从山上回来,见到冬梅的时候,不论冬梅是高兴还是生气,激动还是兴奋,她永远都是这么一句话:卫国,你咋回来了呢?这句话,在一般人听来,好像是一句不欢迎卫国回来的话,传达的意思好像是,山上上班好好的,你卫国怎么又回来了呢?可是,卫国和冬梅心有灵犀,只有他才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才能理解透彻冬梅这句话的真正涵义:卫国,我好想你,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甚至望眼欲穿的等你,今天终于等到了你回来,所以我只会激动的说:卫国,你咋回来了呢?卫国高兴的接过冬梅手里的大桌子,抱了进去说:”太想你了呗,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有了卫国的帮忙,冬梅轻松的走进了客厅,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仿佛卸去了一天的疲惫一样,她说:”钻井的李建军都没有回来,你们固井怎么就提前放假了啊?”卫国把头上的长发,往头顶撩了撩说:”固井现在效益好了,大家争着抢着往固井里面调动呢,这不,前不久一个年轻工程师,拖关系走后门,从钻井调到了固井,顶了上来,那么连续工作了大半年的我,就光荣的回家休假了。”闻言,冬梅不由的感叹,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固井单位没有活,效益差到无法养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固井。而卫国因为老实,好欺负,所以被批发到了固井。这才刚刚过去了一年半左右,固井的活却多的干不过来,而且效益好到让其他的兄弟单位嫉妒。并且,固井也由以前的冷门单位,变成了热门单位,大家挤破头了,想往固井里面调。可是,如果你没有能力,或者没有关系,你还调不进来。冬梅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卫国笑笑,继续撩这自己的长发说:”那你以为呢。”当卫国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连续撩发的时候,冬梅才注意到了卫国头发的异样。她惊讶的问:”卫国,你一个大男人,把头发留这么长干什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