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卫氏家族。
“大人,那两家好像要有行动,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若是城破我等也不好受。”一名家将模样的人正对卫觊低声请示着。
卫觊没有出声,静静的坐着,闭着双眼,正在沉思,他想起了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卫仲道,又想起了自己跑去找赵谦主持公道得到的答复。
他瞬间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波动。
卫觊说道:“这两家与白波郭太,早有勾结,若非如此,区区白波贼,岂敢信誓旦旦,要拿安邑。你立刻以我名义,给那两家族长各送一封书信,信中只需放两张白纸,然后你将卫家的私兵,调往南门,离开东与北,这两块是非之地。”
“诺!”那家将领命,快速离去了,那样子像是生怕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战争已经白热化了,而且白波贼只攻东、北两门,肯定是早有预谋。
看着家将出去之后,卫觊也站起身,走出门外,对外面大声吩咐道:“召集所有剩余的私兵,严阵以待,拱卫卫家,绝不准放入一个贼兵。”
卫觊得命令吩咐下去后,他抬起头,看着晦暗的夜空,自言自语道:“卫某不想助贼,却也不想助尔等。”
整个安邑城城墙之上,战况激烈,但是城内也不平静,同样作为守城力量的大族私兵,四处调动着,有些执行的是军令,而有些却并非如此。
卫家的私兵,被调往暂时没有战事的南门守卫,另有几家却在偷偷的行动,有的是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直接把私兵调回了府邸、坞堡,拱卫家族安全,还有的心思就不是那么纯粹了,他们想要颠覆这座城池。
大家都看得出汉室飘摇,那么在后面注定会到来的乱世之中,分上一杯羹,便是这些人想要做的。至于白波贼是不是叛党,对这些人来说并不太重要,汉室都没落了,谁在乎这些。而且这些白波贼终究也只配做他们的棋子罢了。
这些便是某些世族的想法,当然有这种想法并没有错误,但是会在这种时间跳出来的,那都绝非是有大底蕴的家族,真正的大族,不会容忍如此急躁之人当权,他们的宝也押太随意,太草率了一些。
安逸城外,白波阵地。
“大帅,城内已经发出了信息,请大帅准备接应。”有小校对正坐镇中间的郭太说道。
“你即刻传令杨奉将军和胡才将军,可以按谋划行事,告诉他们,再有差池,提头来见!”郭太那张因为士卒快速消耗,而一直很是肉痛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一副意气风发智珠在握的样子,竟然能让人看到一种大气和豁达。
“诺!”
传令兵的速度极快,来到了杨奉胡才二人的阵地,传达了郭太的命令。
而杨奉胡才的所在地正是曹营之外,两万人便是他们所率,用来牵制曹操,然而并不是完全是这样。
“这曹贼果然狡猾,安邑正受郭帅猛攻,此人却如此沉得住气,当真不是凡人,我等即刻出发,只待拿下安邑,谅此人也翻不起大浪!”杨奉对胡才说道。
杨奉和胡才带着人马,离开了此地,然而如果有人在边上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杨奉和胡才得兵马,远远不止两万,起码有四万人。
这些人马是郭太强攻一面城墙的兵士,因此郭太今晚只是强攻东北二门,西门人马全被用来,在此埋伏曹操,想要一举将之击溃,不过曹老板没上当而已。
而现在杨奉和胡才,竟是放弃了对曹操的牵制,现在这种形势,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曹操的这点兵力,已经无足轻重,在郭太眼里,曹操无法改变战场的势态,白波军赢定了。
“主公,杨奉胡才二人已经率军远走,末将粗略一看,此二人竟有四万人马。幸好主公英明,不曾出击,否则我军要吃大亏。”李通说。
曹操笑笑,摆手表示不用提这些,郭太根本不配做对手,他对李通说道:“既然伏兵已撤,我等正该动身。这郭太认定曹某无法影响局势,呵呵,真不想和这种蠢如猪狗之辈对阵,平白掉了身价。”
片刻之后,曹操带领着麾下所有的士卒,全部离开的大营,显然是放弃了这里,历场战斗的伤兵,早已被送进了安邑城养伤。
曹操走的很隐蔽,速度不快,不知道方向是是哪里。
城外局势变动诡秘隐晦,然而城内的暗流却被摆到了明面上,成为了汹涌的波涛。
当然这不是他们的本意,这些人被拦住了,赵谦直接亲自带军将他们截住。
“赵老将军,这是何意?”有人问道。
“大胆!临阵决战,竟敢试探本将意图,定是勾连贼党,当斩!”老头大喝一声,这老家伙精的跟鬼似的,张口就把对方压的翻不过身。
“我等此去是往南门援助,那白波贼此时正想从南门偷袭,万望将军明察。”
“战端开启,私自调兵,便是大罪!依老夫看,尔等往南门援助是假,去南门与贼兵做内应是真!当真是胆大包天,敢行此大逆之举,全部拿下,反抗者杀!”赵谦中气十足大声吼道,完全不像老不死的样子。
他身后的部队,当即全部压上,那些大族的私兵,不愿就擒,开始反抗,于是这场在城内的厮杀,旋即开始。
赵谦所领乃是洛阳精兵,并非是西园校尉兵马,这些兵卒比西园军训练的时间久很多,也经历过数次大战,不是一般兵卒可以比拟,更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