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和阚泽闻言,对胡毋班怒目而视,阚泽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朝中大将,晓习兵法,勤练武艺,为的是保家卫国,惩奸除恶,岂能容你这腌臜小人轻辱!”
吕布闻言忽觉有些脸庞发热,顿时不再挑衅赵云,反而挺起胸膛,怒瞪胡毋班。
“大胆!汝这边野鄙夫,竟敢辱骂朝官,该当何罪!”胡毋班大怒反骂道。
“胆大包天的正是你!你身为朝中重臣,不思报效国家,反欲挑起太师与右将军不和,到底意欲何为!”蒋干同样出言大声呵斥。
众人心中嗤笑,这胡毋班平日里就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自以为天下第一聪明人,其实根本就是个蠢货,而且还不自知,这蠢材今日必然要死在这里了。
“老夫,倒也想听听,你意欲何为?”董卓在边上面露笑容,悠悠地说道,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心情愉快起来得办法了。
胡毋班他是真的把别人当成蠢货用的,自诩八厨之一,年轻时还博了个轻财重义的名声,但这不妨碍他声名大噪之后,内心产生的自我膨胀,而汉室的衰败,皇权的旁落,更是加剧了这种膨胀的速度,他对董卓在朝中一言九鼎,轻易决人生死,是极端羡慕和嫉妒的,他觉得,自己也行。
胡毋班从来不认为有人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但是在蒋干揭开他的目的之后,他突然有些不可置信,直到董卓的话才让他反应了过来。
这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的蠢货,后背上冷汗淌了下来,慢慢浸湿了胡毋班的衣衫,只有当火烧到自己时,他才真正的从那种狂妄贪婪和愚蠢,慢慢清醒。
阴修和王瑰心中惊怒异常,他们根本没料到胡毋班会愚蠢到说这种话,连阻止都来不及。
胡毋班声音有些发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离死亡其实很近,如果董卓要杀他,根本是轻而易举,胡毋班强压下心中惊惧,对董卓低声下气的说道:“太师明鉴,我绝无挑拨之意。”
“当真?”董卓笑地更自然了。
“当真。”胡毋班干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有则该当如何?”董卓的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该,该除官为民。”胡毋班小心的说道,他还留了些余地,没说该死,反倒是把赵谦的惩罚套在了身上。
“哼!愚弄老夫,只有死罪,你说呢?”董卓冷哼一声。
胡毋班一抖,于是只能顺着说道:“当死,当死。”
“哈哈哈,自然该死,那老夫问你,你与阴修、王瑰和吴修四人,为何怂恿百姓去司隶校尉府哭诉,逼视赵老儿斩杀车师侍子,欲图挑起我与赵老儿死斗,当不当死?”董卓的脸上简直阳光明媚,看得出他心中此时舒畅的程度,他可不愿意拐弯抹角,兜圈子,这种直接的方法,更能震慑人心。
“太师明鉴啊,我等与此事绝无干系,定是有小人构陷!”胡毋班三人,吓得魂不附体,齐齐跪倒哭喊。
朝堂上不少人,看着这三个家伙,心中暗自鄙夷他们,贪生怕死,愚不可及,真是令他们不耻。当然事实上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夫素来不喜杀人,若事出无奈,却也不惜取下几颗脑袋,尔等若是认罪,老夫就不杀你们,若是不认,哼!满门抄斩!”董卓嘴角咧开,笑意不断,但浑身散发的气势逼人,让人知道,他绝对说一不二。
胡毋班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交换眼色,像是在询问是否要承认,又怕是这胖子在套他们话,但更怕董卓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很可能自己的生路,就会眼睁睁的从手里溜走。
自诩才智过人的胡毋班是已经魂不守舍,而阴修和王瑰既很对方的愚蠢,又很董卓的恶毒,他们到现在还根本想不通,这种天衣无缝的事情,为什么董卓会知道。
大殿上所有人,都看戏一样看着这三个,朝董卓靠近的伍孚,此时也得到了荀攸的授意,停止了脚步。
而董卓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挣扎的脸色,心中是无比的畅快,要出气就得像,让敌人匍伏在脚下,卑躬屈膝,而自己则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生杀予夺,但凭一心,怎一个爽字了得。
三人的内心挣扎持续了不少时间,董卓也不催促,只是不时的发出“呵”声,这种笑声让三人愈发的如坐针毡。
最后王瑰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说道:“回禀太师,那百姓确是我等唆使,此举并非为了挑拨太师,而是我与他赵老儿有破家之恨,故此想借太师之手出去赵谦,另外三人只因与我交好,助我复仇罢了。”
“哦这么说汝等是承认了?”理由什么的对董卓不重要,至于这理由是不是真的,那更不重要。
“我等认罚,请太师恕罪。”三人齐齐开口说道,还说认罚,显然是在提醒,董卓说话算数。
董卓听后笑意大盛,说:“老夫一向言出必行,也罢便饶了尔等狗命。”
“呼。”三人心中同时出了口气,十分庆幸这董胖子,说话算话,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之前的谋划泡汤,虽然很遗憾,但是到了这种地步,能活下来也就不错了,只要活着总有机会。
董胖子见到三人,突然放松的脸色后,双眼微眯,然后环顾四周,大声问道:“此三人,愚弄老夫,更欲利用老夫,罪在不赦,但是老夫言出必行,今日便不杀他们。”
大家惊讶的看着董卓,这实在太不像董卓的行事了,不说睚眦必报,至少没吃过这种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