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浙江全华武乂区某地,晚九点时分。
一个大学男生拖着疲惫的步伐,正要上楼回家。
“啊,你不要上去比较好。”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男生一惊,转过身去,就见一个青年站在不远处,他五官端正,却顶着一头乱发,背着个破破烂烂的吉他包,浅绿色的长大衣上有不少污渍,敞着怀,下摆与乱发一起在风中纷飞。
他面无表情,双眼低垂,看起来有些疲惫。
男生顶着他打量了半天,疑惑地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青年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应道:“没错,我在跟你说话。楼上的场面不太好看,所以你还是不要上去了。”
“……什么意思?”男生一头雾水。
青年没有回答,反而轻轻地叹了口气:“唉,我真讨厌这种差事。”
他伸手入怀,从内兜掏出一张小小四方纸片来,大咧咧地亮到眼前看了一眼,又看看男生。
“嗯,对,没错,确实没错。”他连连点头,“我说得就是你。”
“……”
男生一脸懵逼。
“虽然我知道就是你,但……”青年自说自话,看都不看男生一眼,又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来上下看了一通,问男生道,“你姓王?”
“啊,是啊……”男生懵逼地点头。
“祖籍是……”青年认了半天才道,“邢台?”
男生又点点头,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查户口。
“先祖是王……唉,太麻烦了,去他的吧。”
青年摇摇头,突然把纸揉成一团,抬手扔到身后,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生。
他的眼中满是倦意,倦意深处却又有些别的东西,令男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摆脱扯淡的例行公事,直接进入正题。”青年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嗯,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这就足够了。”
看到他的轻笑,男生没来由地一阵心慌,颤声问道:“找我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也没用啊。”青年摇了摇头,忽而又疲惫至极地叹了口气,“唉,也罢,生前关爱要做到位——我叫汪崇章,崇拜的崇,文章的章,至于我找你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
他把吉他包拿下来杵到地上,蹲下身拉开拉链。
中忽然暴涨出一道寒光。
“唉,我真讨厌这种差事。”
怪人叹了口气,伸手进去,向男生露出苦笑。
“就我个人来说,我对你没啥反感,或者说印象不错,所以……”
他从包中掣出一个长长的片状物。
“……我下手会很快。”
现在不但下得去脚,还能小跑呢!
谢钦小跑着经过木桩,他的脚已经完全熟悉了狭窄的桩面,从此再也不担心摔跤了!
他跳下木桩,一旁的祖老头夸赞道:“不错,进步很大。”
谢钦笑笑:“一般般啦。”
祖老头又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按照训练进度,你现在的状态充其量才完成三分之一。”
“诶?”谢钦一愣,问道,“那另外三分之二呢?”
祖老头回答:“等你在桩上能像在地上一样步履如飞,才算是成了。这就是另外三分之二。”
谢钦不由咋舌:“那我岂不是还差得很远?”
“是啊,练功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别着急。”祖老头拍拍他的肩膀,话锋一转道,“今天你们学校不是有什么校庆活动么?痛快玩一天吧,就当是努力修练的奖励了。”
三月二十日,既是春分,也是八十四中校庆的日子,这天不上课,学生们把教室装扮成各种活动场所,还在室外摆摊,大礼堂也会举行活动,整整一天学校都对外开放。
“真好啊,”祖予姬有些羡慕,“我们学校都没有校庆这一说呢。”
“你可以去我们学校玩嘛。”谢钦笑道。
祖予姬白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今天是星期一。”
“是吗?”谢钦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哎,这段时间都在为校庆做准备,都忙糊涂了。”
祖予姬没理会他话中的揶揄之意,反而问道:“你们班要出什么节目?”
“不是节目啦,”谢钦摇摇头,“我们把教室搞成了放映厅,放些老电影。”
祖予姬愣了愣:“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啊?”
“我又没说是准备班里的,我说的是社团啊。”谢钦道。
祖予姬眉毛一挑:“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武术社?”
“是啊,社长要把地板革重新铺一遍……”谢钦摇头叹息。
“……地板革?”
谢钦把纪社长拿地板革伪装地板和墙裙的奇葩事儿跟她说了,然后道:“上次买来他就没弄,说是要等到校庆再铺上……”
“……”
祖予姬一时无语。
“这还不算,他还要给大家买制服,就是李小龙穿的那种连体的练功服……”
祖予姬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你们穿了?”
“绝无可能!”谢钦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最后我们说服他买了普通的练功服。”
“普通是指……”
谢钦冲祖老头抬抬下巴,阳春三月,老人家只穿一件长袖唐装,身子骨端的是硬朗。
祖予姬立即会意,轻叹道:“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比那个连体服好呢……”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