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罗吏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仍感到不可思议的对苏晋道:“苏先生想必还记得赵班头吧?”
“自然记得!”苏晋如实道,他与县丞府和牢狱都颇有渊源,对罗吏头和赵班头等人,自然铭记在心的,况且不说那日赵班头去私塾带走了他娘子。
“嗯!”罗吏头看了看苏先生告诉他道:“之前苏夫人被陷害一案,我万都没想到赵班头竟收了祁府的银子,相信了绣庄账银的证据藏在私塾,才会急迫将苏夫人抓回了牢中”
苏晋送走了夏先生,街道上已被黑幕笼罩。
孩子们在画馆吃过了晚饭,此时也不吵闹着回私塾。堂内,他们跟着夫子和冯爷爷学作画。
晏清则在算着近期的账目。
李婶子为作画的两桌上送去了茶点,便上了二楼收拾,收拾好了还没清闲一刻,她又将楼上和楼下的桌椅全都洗擦了一遍,连着画馆大门上的灰尘,也擦的干净。
夜色渐深,外头街道上仍是车水马龙。
孩子们一个个开始伸着小懒腰,在画上添了一笔,便打哈欠。岚兰沉重的眼皮几番败下阵来,困的额头差点儿磕在了桌面上。
冯自成从画中抬头看她,笑了摇摇头问道:“岚兰,你的画是否已经画好了?”
听问,岚兰惊醒中含糊的回道:“画…没有…快画好了”
孩子们心知他们的小胖妹能吃能睡,平常晚上,师娘给他们讲故事,小胖妹每次没听到故事结局,就睡着了。到了第二日,才追问着他们昨晚的故事结局。
“岚兰,撑着点,你若是抵不住困意,先吃点东西,桂花糕还有最后一块给你吃了,他们不会和你抢的!”休林对她说道。
“嗯嗯!”岚兰点点头,只得拿了桂花糕吃了。
因前几日,晏清受冤被关进了牢狱中,以致苏晋为了他娘子,整日奔波劳心案子之事,放在画馆上的精力少之又少。
画馆人手不足,冯自成招待画客,已是没多余的空闲用来作画,画库的画作都摆挂了出来,自然现在画作不够卖了。
苏晋将手中的山水书画画成了,已过了戌时。这才发觉孩子们早已趴在桌子上酣然入睡了。他并没叫醒孩子们,而是先去外面雇了辆马车,随之和冯叔抱着孩子们放坐在马车内。
晏清算好了账目,和李婶子出了画馆,锁了门,几人嘱咐了几句,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日,天边破晓。
孩子们跟着夫子和师娘来到画馆,眼前又重现昨日早上的情形,他们心有余悸的躲藏到夫子和师娘身后,困惑的眼神看着围观在画馆门。
“不要怕!”晏清安抚着孩子们,随她夫君身旁走向画馆。
画馆牌匾之下,李婶子插在门上用来辟邪的艾草已不知所踪?倒没再看见有晦气之物。
这头,冯自成和李婶子赶来了画馆,刚拐过街巷,便瞧见了画馆门前又围观了一群好事之者?她慌了忙追到苏先生和小清跟前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哎?我昨日下午插在门头上的艾草,是哪个缺德的拿走了?”她气愤愤的向好事之者一声质问,扒开了这群瞎凑热闹的人。
围观的街坊和商铺小贩一让开道,瞿然出现了惊心触目的一幕。
“这…?”李婶子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她惊的后退了一步撞进了冯先生怀中。
冯自成扶住了她。
孩子们不小心看见了门前地上的一摊血,和门上的血迹斑斑,贞儿和酒儿及岚兰被惊吓的尖叫一声,慌忙躲进了师娘怀里。
晏清看到溅在门上和地上的那摊血,突然背过身去捂住嘴巴一阵干呕,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感到恶心不已,胃里也是翻腾的厉害,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苏晋走近门前的脚步转回到了他娘子身边,扶住她关怀的道:“娘子身子若不适,先回私塾歇息吧!这里交给为夫处理便可”
晏清抬头看他,摇了摇头,不禁又一阵干呕。
李婶子也急了劝她道:“是啊!小清,你有身孕,这…这里太不适合你待着了,走!我送你和孩子们回私塾吧!留苏先生和冯先生在画馆处理此事就好”
“不!”晏清倔强的摇头道:“事情没查清之前,我怎么都不会安心,到底是何人与我们过不去?为何一而再的置我们于窘境?夫君,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娘子放心!事不宜迟,为夫现在就去一趟县丞城报案。此事不可姑息,必要追究到底!”说着,他对冯自成和李婶子道:“娘子和孩子们暂由交给你们照顾了,你们在对面的茶楼等我,我去报了案就赶回来”
“好!你去吧!”李婶子握着小清的手,还是心神不宁的道:“查出来的哪个千刀万剐的干的缺德事,定要治他的罪”
苏晋一走。
冯自成和李婶子带着小清与孩子们来到对面的茗清茶楼,却不想被茶楼小伙计挡在了外面不让进,说是鸿雁堂这两日连接再二的发生晦气之事,像他们这样的小茶楼,不敢恭迎晦气之人。
大家都是近邻街坊,谁人不知苏夫人刚出狱不久的。虽然平日里,大伙都知道苏先生和苏夫人的为人不错,但现在…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晏清也不想与小伙计多说什么,她胃里依旧翻腾的难受,看了孩子们一眼,对李婶子道:“李婶,算了。我们还是回马车内歇息会儿吧!”
“好!听你的!”李婶子心疼小清,扶着她走往马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