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渥对于高勗这种公事为重的做法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他更加敬重起来。
同时,在杨渥心中也不由想到,当初杨行密身边三大谋士中,袁袭死的早,不知道性情如何,但戴友规和高勗二人的品行却都是上佳之选;而历史上徐温身边三大谋士严可求、骆知祥和陈彦谦三人据杨渥的观察也都不错;所以杨行密时代才是淮南最为强盛的时代,到了徐温时代虽然表现差点,但也算不错。
可惜等到了徐知诰那一代人,徐知诰的心腹谋士就成了宋齐丘、王令谋这种心理阴暗,品性恶劣的有才无德之人了;至于更往后的,就成了既无才,又无德的人,怪不得后世南唐越来越衰弱。
在心中吐槽了一阵子,又等了一会儿,高勗才匆匆赶到,连连告罪,这才问起正事。
“高书记一心为了百姓,又素来重视农业,如今我正有一件关于农业,关于百姓的大事,若是能够做成,必将大大惠及我淮南百姓。不过这件事却需要有人来具体实施,所以便来找高书记您了。”杨渥笑道,又将占城稻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对他说了。
“世子所言当真?”高勗大喜过望,随即又非常认真的问道。
若是真像杨渥说的那样,不仅可以将以前无法种植的土地改为农田,还能一年两次成熟,这其中的优势可就太大了。
“当然是真的,我岂会用这么重要的事情来欺骗你呢?所以我想让你……”
“好了,既然是真的,那无论如何老朽都会将此物在淮南推广下去,世子有什么事情需要老朽出力的,尽管吩咐,老朽就算舍了这条老命也要将此事贯彻下去。”还不等杨渥开口劝说,高勗便斩钉截铁的道。
杨渥喜道:“我就知道高书记必然不会拒绝的。”他连忙将需要高勗去做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高勗沉思道:“你说得对,此事太过重大,的确需要先实验一番。也罢,一百多斤种子,省着点大概只能种十亩地,那就在水田旱田里面各选种几亩吧,先看看成效如何。”
从兴奋中清醒过来的高勗也认识到了这其中的严重性,不由谨慎起来,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亲自负责此事以及后续进一步推广的事情。
“只是,最近我淮南大军调动频繁,事物实在繁忙,只怕没多少时间啊?”高勗犹豫,随即一咬牙道:“也罢,这件事如此重要,做成了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相比之下其他事情又算得了什么?既然忙不过来,那老朽这便去向大王请求,辞退这掌书记的职务便是。”
“先生大义!若是先生能做好此事,将来必将留名青史!”杨渥肃然拜道。
“留名青史?这倒没想过,不过若真能留名青史倒也不错!”高勗笑呵呵的道。
当即,高勗直接去了杨行密的书房向他请辞,而杨行密在听了高勗的话后连忙将杨渥召去问明原因,又询问杨渥是如何知道占城稻的优点的。
杨渥只好推脱说是偶然间听一个商人说的,派人去闽地一打听才确认下来。
一旁范遇有些奇怪的看着杨渥,心道当初杨渥不是说的言之凿凿吗?怎么又变成了是让他派人去确认的。不过他自然不敢去揭发,反而在一旁帮杨渥圆谎。
听了事情的经过,杨行密点头道:“此事的确重大,必须小心行事。高先生亲自去处理此事倒也很合适,只是高先生若是辞去了职务,那么这掌书记的职务由谁来担任呢?”
杨渥心念一动,连忙建议道:“孩儿知道一个人,或许能担任此职务。”
“哦,不知你有什么人选?”杨行密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以前田覠的幕僚殷文圭殷先生,以他的才能品行,足以担任此职务。”
“殷文圭啊?”杨行密点点头,他也久闻殷文圭的名声,知道此人的才能担任掌书记的职务是足够了,只是他听说这人当初放弃朱全忠封的高官不当却回淮南隐居。
而田覠之所以能得到他的效忠也是走的他母亲的路线,先以子侄之礼侍奉殷文圭的母亲,殷文圭感念他的恩德而为他效力。这样一个人自己能让他来为自己效力吗?杨行密有些怀疑。
杨渥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父亲放心就是,殷文圭之所以不愿为朱全忠效力,无非是因为朱全忠为人残暴,阴险狡诈,如此奸人,怎么能与父亲相比呢?孩儿觉得,只要父亲出面,他一定会答应出任掌书记职务的。”
杨行密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自信,当即醒悟过来,同样笑道:“看来为父让你拉拢田覠麾下的那些文士,你的收获是不小啊,连殷文圭这种声名在外的名士都被你收服了!也罢,为父便任命他为淮南掌书记便是。”
杨渥趁机又道:“父亲,既然殷文圭被任命为掌书记了,那么孩儿还有几个人选要向父亲推荐。”
说着,杨渥又将骆知祥、沈文昌、杨夔等人一一推荐,杨行密听了之后笑道:“其他人也就罢了,为父也听说过他们,品行才能都不错,便是为他们加官也没什么。不过,那沈文昌当初在田覠造反时,曾经作檄文骂过我,将为父骂得狗血淋漓,仿佛真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为父凭什么要给他加官?”
杨渥笑道:“父亲何必戏言?当年陈琳为袁绍作檄文痛骂曹操,但后来曹操却爱其才而不咎。如今沈文昌的才能也不差,以父亲的性子,怎么可能怪罪他?”
杨行密大笑道:“不错,渥儿知我!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