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得功抢劫商队以后,到处散布着鞑子抢粮的消息。各地再没有商人敢往后金军中偷偷运粮。
军中无粮,努尔哈赤坐不住了。立即召集了他的四大贝勒,八旗旗主,亲近大臣当然,还有他的孙女婿,大明第一叛将李永芳,于营中商议大事。
人都到齐,除个别人外,基本与努尔哈赤都有着或近或远的亲属关系。就连根本不应该扯上关系的李永芳,都被人为地发展为团体内部成员。说白了,这完全就是以抢财抢物抢地盘为主的家族企业。
该团体为了改善生活,为后代子孙不再于东北苦寒之地艰难的生活,而奋起,毅然决然地抢夺别人的地方和财富,并为此不惜流血牺牲,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此时,已经年过花甲的努尔哈赤,依然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看不出有半点儿老眼昏花之态。
只见他愤然坐在帅案后边,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书信,正是奸细孙得功半夜派人送来的。
信中尽诉抢劫商队一事,以及有关殷复声的一系列情报。
“啪!”努尔哈赤将信往帅案上一拍,当即震怒,“这个殷复声是什么人!你们何人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是正白旗四贝勒皇台吉上前,将桌上的书信拿来,与众人传看之后,事才明了。
许多人看过信后,纷纷表现出极度愤怒之态。
“这姓殷的什么来头?没听过呀。”众人抓耳挠腮,小声议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镶蓝旗二贝勒阿敏哼一声,轻蔑道:“要什么来头?本来就是个下作的小人而已。假扮咱们的人去抢劫商队!有本事他明抢啊!”
“这倒也未必就是下作,汉人有句话叫,兵不厌诈。如此一来,咱们的粮草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皇台吉道。
正蓝旗三贝勒莽古尔泰,怒喝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撑不下去,咱们就现在去打。他们不是抢商队嘛,咱们就去抢广宁城!哼,看看是谁抢的多!哈哈……”
“可是,现在天寒地冻,行军恐怕不易。”正红旗大贝勒代善年长几岁,性格在众贝勒之中算是温吞的,顾虑也就比其他人多。
皇台吉道:“大汗,三岔河附近有一村庄,名为牛庄。从牛庄渡河至广宁,仅二百余里,我军可以一日踏冰而渡,突袭明军,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代善还是摇头,不免神色忧虑道:“踏冰渡河,可不是易事。明军若在三岔河沿河设防,只需明军数千,我军必定大有损伤。”
努尔哈赤深思点头,认为有理。
这时候,孙女婿李永芳上前说道:“大汗,孙得功早与臣说过,三岔河沿河确有明军设防。只是可喜之处在于,沿河防地的守将,乃是孙得功之心腹,李维龙。若大汗欲此时踏冰渡河,可书信告知孙得功,令他早做准备,接应大汗。”
“喔!?有这等事!哈哈……”努尔哈赤闻言大喜。“既然如此,即刻整顿军马,……”
“大汗且慢!”代善上前拦道:“孙得功信中提到,这个叫殷复声的,在明军中暗布密令。这密令究竟是什么,他尚未能察明,此时出兵,只怕会有凶险。”
“有什么好怕的?什么狗屁密令,都他娘的是虚张声势,蛮奴就只会干这些没用的。代善的胆子实在小的厉害!”阿敏不屑道。
听到“蛮奴”二字,李永芳面带一丝不悦,低头不语。
皇台吉瞥一眼李永芳,随即对努尔哈赤道:“大汗,代善所说之事,不可不防。若明军真有埋伏,再加之广宁的城防堡垒,我军并无优势。还是查明密令之事为上。”说罢,扭头问李永芳,“李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李永芳思索片刻,摇头道:“殷复声……,这个人从未听说。不过,既然孙得功信上说他,年纪轻轻,能巧胜擂台比武,独得天下第一武状元的封号,还能设计断绝了我军粮草……,此人不可小觑。”
“如此,依李将军看,此人可有望归顺?”皇台吉问道。
“哎呀,四贝勒,此人身份来历不明,好恶之事也不知,永芳并无十足的把握。”
代善略显惋惜道:“我们军中勇猛之人甚众,唯缺少善谋之仕。若能招揽此人,我军定然如虎添翼。”
莽古尔泰道:“这有何难,孙得功就在明军之中,让他去游说这个什么……,殷复声,不就行嘛。”
“不可,殷复声会不会归顺我们,尚且不知。若因此暴露了孙得功,反而对我军不利。”皇台吉道。
“哼!”阿敏哼了一声,撇嘴道:“那就叫李永芳去,反正,他们同为蛮奴,说话方便。”
“阿敏!李将军是自己人,你要客气些。”努尔哈赤沉色训斥道。
阿敏撇撇嘴,不服气的把头转向一边,完全不以为然。
代善转头问李永芳,“李将军若去,可有把握?”
李永芳摇头,“以往归顺我军的明将,皆属辽东之将,与臣多少有些交情。但是这个殷复声,臣从未听说,更谈不上交情,所以,并没有把握。不过,为了大汗,永芳愿意一试。”
皇台吉急忙阻拦:“李将军孤身深入广宁,过于凶险。儿臣认为,为了一个徒有虚名的小儿,不值得让李将军冒险。”
阿敏撇着头,满脸不高兴,暗自嘟囔,“就会收买人心。”
李永芳抱拳道:“多谢四贝勒错爱。永芳倒并非是怕深入敌城,既然,大汗有意招揽殷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