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帅,末将遭到了黄巾军的埋伏,所部唯余五百余人,羽林骑也折了15人,请卢帅处置。”
百里外的邺城,气势恢宏的魏郡太守府内,徐宿跪在地上不由的叩首请罪,一时之间涕泪皆下。
“到底是何故,本将不是让你最大的保守兵力么!如今折了我三屯的精锐兵将,你说说你该当何罪!”
卢植看着眼前的这个都尉,一时气恼和疑惑统统涌上了心头,要知道这个出击的命令是他下的,而徐宿也是皇城羽林军的一员宿将,熟读兵书,曾经也参加过平定西凉的叛乱,如今接受了他的命令,带了最精锐的三百羽林骑并二千余精锐步卒打成这样,实在让他羞恼不已。
这谋划黄巾军不成,反而让黄巾军大胜了一场,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来说,非常的不利。同时,这让想要在军中立威的卢植来说,无异于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脸庞,对于他接下来统领全军更是困难重重,毕竟本来就不是本部的将军,又打了败仗,下面的将士要是服气才怪呢!
若不是他卢植是天下闻名的统帅,只怕此刻屋子之中早就响起了阴阳怪气的嘲讽之音。
“卢帅,末将无能,被黄巾贼子拖延了一会儿,而后……”
细细将此战前后讲来的徐宿,让本来一个个怀有不屑眼光的在场众将纷纷皱起来了眉头,并在内心悄悄的问了自己,如果是自己,能否避免此次的失败,而在场的除了一两个谨慎万分的将领外,统统的摇了摇头暗自否定了一下。
再次抬起头来的众将,又是考虑到了黄巾军一群泥腿子既然出现了如此智者,那么这下可真的不好对付了,不过幸好其似乎只是一个统领职位,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力还不算那么大。
“行了,既然失败了,那就将部队撤回邺城,你亲自带领他们去保卫我们的军粮去吧。”
犹豫了一下的卢植,还是选择放过了徐宿,先不论这战的命令是自己下的,光是其乃是自己家族培养起来的武将,就值得保住他了,要不为什么卢植会将如此精锐的部队给他,又给他出谋划策去立功呢,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如此稳妥的立功方式都失败了。
所以给了一个名为保卫军粮,实则休生养息的命令下去。
至于下面如果不服的话?你试试让一线的作战部队去干三线的活,他们愿不愿意呢!
毕竟后勤部队平日里各种资源少之又少,打了胜仗更没有他们的功劳,这是每一个想要立功的将士所不愿意去的地方。
“谢过卢帅,末将告辞。”
看了一眼在座的诸位校尉、都尉,徐宿知道,也许黄巾之乱的平定,与他任何关系都没有了,谁让他收获了汉军精锐的第一败呢。
“大家都说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击退这二十万黄巾军。”
没想到第一次出击就失败的卢植,对于黄巾军的重视瞬间上升了好几层,毕竟黄巾军在汉将门的眼中就是纯粹的武夫,他们有了谋略,再加上那些仙道的术法,实在是不好打啊。
“卢帅,黄巾贼子虽说占了一时之利,但其兵力根本无法与我军做对,我们需要的就是逆黄巾贼子之攻势,以攻对攻,以杀代守,将他们一路打回巨鹿,之后配合黎阳大营,争取在巨鹿以及束鹿之间将他们覆灭。”
沉默了一会儿的屋内,一个魏郡本地的校尉站起身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攻击,毕竟卢植麾下的三万汉军精锐,可是兵甲齐全,打一个统领级别才能够穿上甲胃的黄巾军来说,不是很简单么。
“卢帅,末将以为,当守,如今黄巾贼子势头正盛,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又兼有人数之优,我们只需要在邺城堵住黄巾贼子南下的道路便可,到时候,耗尽精力的黄巾贼子,将不战而溃。”
又一个校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的甲胃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司隶校尉部的一个校尉。
……
你争我夺的讨论中,最终还是魏郡的校尉、都尉们占据了优势,毕竟这里可是他们的主场,魏郡又是整个冀州的守备中坚力量,这里他们自己便有着将近三万的兵马,在羽林军的各位将领不发声音的时候,一些司隶校尉部义务支援过来的将领们的声势,到是有些捉襟见肘。
“好了,既然大家主攻,那么就整备军队,以羽林军为中军,邺城的各部校尉为先锋,司隶各部校尉左右护持,开始朝着黄巾贼子进军,力求在野外一战最大歼灭其有生力量。”
沉默了一会儿的卢植,淡然的说出来了他的意见。
虽然防守是最稳妥,也是损失最小的,但是那会给除了邺城外的整个魏郡造成极大的伤害,毕竟黄巾军可是杀富济贫的能手,等他们走一遍,只怕富户一个都剩不下,所以邺城的各个校尉才持着攻击的立场,毕竟死几个士卒与损失大量的财富来说,还是死几个大头兵去吧!
他们,就是如此的现实!
而让卢植下了决心的却非如此,而是冀州的世家派出了以无极甄氏为代表的世家团队,向着关东世家俯首称臣,给袁家、杨家等许多世家大族送上了金银珠宝无数,这让世家代表之一的卢植顿时就软了,毕竟这魏郡富户家里的财产,可是有自己的一份啊!
为别人作战,和为自己作战,那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心态好不好!
这也是羽林军将领为何不发话的原因,毕竟他们都已经享受到了河北世家的“敬意”,更是知道了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