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远刚刚赶回位于北城附近的自家驻地之时,突然间遍布全城的喊杀声让他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果不其然,汉军还是到了。
这战的输赢与否,就看在南城附近驻扎的各部黄巾将士的反应快慢了,不过一想到那些摇摇晃晃的各部统领,韩远真的就不对他们抱有什么希望,若是汉军以精锐部队偷袭南城门,到时候后续大队跟进的情况下,各部黄巾只要反应慢一拍,就会让他们冲进城池,再难有回天之术,自己的部队先不说前面诱敌的一战折损人马良多,就这路程上来说,也可以算得上鞭长莫及了。
所以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驻扎在南城门附近的两个营的黄巾军将士了,只要他们反应迅速,将汉军堵在南城门处,到时候依城而守又人马众多的黄巾军,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杜远。”
想着目前城池内各部统领那醉醺醺的情况,已经考虑最差结果的韩远,还是决定先把后路给安排好吧,他手下如今兵马不足二千,且人人在那一战中精疲力竭,就算拉到北城附近,也是无济于事。
“末将在。”
一旁已经整装待发的杜远抱拳应命道。
“率领你部去接管北城门!并派出斥候向四方探明情况。”
北城门做为临漳靠近巨鹿一面的城门,距离南城非常远,汉军应该不会来袭击,再加上黄巾军一向不重视夜晚的防备工作,所以北城门附近的驻兵全是散兵游勇,根本不会和他一个统领的部队去硬抗,这也是他命令杜远这个心腹大将去接管北城门的信心。
“是!”
应命的杜远,随即便是立刻招呼他的部曲开始向着北城门移动。
“你们一众,带领人马跟我去北城附近看看。”
犹疑了一下,还是放不下如今黄巾军大好局势的韩远,还是带着剩下的三个不满编的屯向着北城移动,顺路也得看看如今身在太守府的邓茂是一个什么情况,毕竟蛇无头不行啊,这几万黄巾军将士,还是需要邓茂的领导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杀,给老子杀,废物,谁敢后退老子第一斩了他!”
就在韩远赶到太守府的时候,高头大马上那暴怒连连的吼声便是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邓茂就在那里提着他的大刀,一边挥舞着、一边却是连连斩了几个溃退的黄巾军士卒。
“局势已经这般的恶劣了么。”
看着溃兵已经冲击到了城中央的太守府附近时,韩远心头默默的念叨道。
“渠帅,为今之计,只有先行放弃临漳城了,待我们后撤十里整顿兵马再战!”
听着几乎已经近在咫尺的喊杀声,韩远驾马来到了邓茂附近建议道。
“报,孙乐、徐大耳统领被汉军斩了,方渊投了汉贼,我军在北城附近的三个大营尽皆覆灭。”
就在邓茂一边瞪着牛眼,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考虑撤退之际,一匹快马来到了邓茂面前禀报道。
“什么?该死!”
怒喝了一声的邓茂,那本来就暴躁的情绪更是接近于爆炸。
“渠帅,如今我们兵马混乱,根本组织不起来反攻啊,还请渠帅为黄巾大计,后撤十里扎营,整顿兵马。”
看见邓茂那一双牛眼越来越红的韩远,急忙拉住邓茂喊道。
如果邓茂一个头脑不冷静去冲杀一番,一旦被汉军围住斩杀,那么这几万黄巾军就面临覆灭的危险了,没有头目的黄巾军,只需要汉军一支千人的轻骑,就可以将这数万溃军在追杀的路上斩杀殆尽。
如今的战场,并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再说了汉军各种能人层出不穷,说不得冒出来个哪里参军的‘义士’就一刀把邓茂剁了,毕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是,谁知道汉军中马弓手,步弓手中藏着哪些仁人义士。
就算没有武力逆天的‘义士’,那么精锐的汉军围攻也不是邓茂能够挡住的,虽然他已经突破了到了高级战将,但是还是达不到那种万人敌的境界,当年宋子县城头的袁方,不也是被百数黄巾军士卒生生耗死了么,更何况野路子修炼出来的邓茂。
“我黄巾此战若败,我又有何面目再见大贤良师,不必再劝,你持我大旗和令牌,去后撤十里整顿兵马,如若我胜,则立即统帅各部追击汉军;如若…,那你就统帅全军,徐徐向巨鹿方面撤退。”
深吸了一口气的邓茂,眼神中的怒火渐渐的褪去了,如今那炯炯的目光,透露出来的唯一就是坚定了。
孙乐、徐大耳的战死,以及方渊的投敌,给他心里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要知道他麾下的兵马也就韩远以及这三部算得上兵强马壮,如今韩远所部在前日的一战损兵折马,至今还没缓过劲来,这三部的或败或降之后,他这几万兵马可以说得上是名存实亡了,剩下几个大营的散兵游勇那真是打顺风仗的,如今没有人带头,见了汉军不比兔子见了狐狸跑得慢。
所以,他邓茂需要带这个头了,冲击!
如若他成功的凿穿了汉军的阵形,后续的兵马自然上去对汉军分而食之,如若失败了,不过是乱刀砍死的命运,他邓茂早就将性命许给了黄巾,如今的局势,还没有彻底败亡,如何让他撤退!撤了,又如何对得起培养他的恩师呢!
“渠帅……”
脸色一变的韩远,想要再劝一下,毕竟就算他拿到了邓茂的大旗和令牌,但是各路溃兵认不认他还是一个问题了,堵住了他们逃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