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就快到了,原本准备八一汇演的节目,因为预演习突发的灾情搁浅了。所有的节目,就留到了国庆军演时一并演出。
文工团这几天也十分忙,团长苏玉兰也回来了,接手了一应事务。
吴月因为手伤的原因,休养了几日,苏玉兰回来,她正好可以腾出时间来练舞蹈。
跳舞靠的不只是一只手,她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节目,是要露脸的节目,她坚持一定要领舞。
手上的伤口用一朵花遮了就是,照样不影响她曼妙的舞姿。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徐卫国和林小满都不会容她多久了,她倒霉就是顷刻间的事。继父的最后通谍也下来了,直接勒令她退伍,就国庆后会动手。
她无论如何要趁军演获得贵人赏识,风光调离九里屯,既不是退伍,也不是被徐卫国铲了,这样,就是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苏玉兰见吴月如此坚持,也就随她去折腾了。
“国庆的时候,估计考察组的人也会来观赏,有点新花样,能搏个满堂彩,也是好事。吴月,你别太逞强就行。我这次也带了几名擅舞的团员回来,你也可以让她们练习练习,鼓舞很难跳,不仅需要技巧,更重要的是需要足够的体力,如果你觉得撑不下来,也可以跟副舞成员换位置。”
吴月看了看苏玉兰带回来那几名团员,个个花枝招展,青春逼人,心头就有些不喜欢。
哪能让这样的人来抢了她的风头!
她不仅婉拒了苏玉兰的提议,甚至练舞的时候也避着人,不允许别人靠近。
后来,苏玉兰也听说此次的考察小组中,有一名本省调往中央任职的官员,这名官员十分喜欢看变脸。
她就又来找吴月商量,看能不能临时增加个川剧变脸绝活儿。
吴月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原本也打算鼓上跳舞的同时,兼表演变脸绝活儿,这样既能投其所好,又能增加节目的可看性。
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难。
她能考进文工团,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可是在平地上跳舞,和在鼓上跳舞,那难度又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光是练习在鼓面上站立旋转换动作,她就练了大半个月。
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勉强能在鼓上跳出曼妙的动作来。
变脸这东西,不是从小学,或者没个十年八年工夫,皮毛都摸不着。
就算是找到了专业的师傅来教授,这么短的时间,她也学不会呀。
她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强行掐掉了这个想法。
苏玉兰现在一提起来,吴月心头又有几分不了然了。
“团长说得很对,那团长有表演的人选吗?这活儿不是人人都干得了。如果团长能找着专业的表演人员的话,我还想增加难度系数,一边变脸一边跳舞呢。”
吴月原本就是只想刺苏玉兰几句,解解心头气。谁知道苏玉兰真的很认真的考虑她这个提议,并告诉吴月,她这回带回来的几名团员之中,恰好就有一名自小学过变脸的好手。
还是某位变脸大师的关门弟子。
吴月立马就问这个人是谁,她教她舞蹈动作,让那个人教她一些简单的变脸,由她来领舞,那个人担纲补位和副舞角色。
苏玉兰就把那名十九岁的新团员叫了过来,帮两人做了介绍。
“兰贞,这是吴月,吴月,这是兰贞。”
兰贞生得青春靓丽,身材匀称,肤白如雪,一又水光澄澄的单凤眼十分惹人。
十九岁的女子,嫩得跟水葱似的,不但长得漂亮,身段又好,还有一身绝活傍身。
吴月心中暗暗的忌妒上了兰贞,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地,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兰贞妹子。”
兰贞可能不太善于和人亲近,听到吴月和称呼,愣了好几秒才推拒道:“副团长,这样叫使不得。就叫我的名字,兰贞好了。”
吴月也不坚持,就直呼其名,问起了学变脸的事。
兰贞也不藏私,直接一古脑儿的把她所知道的倒了出来。
“其实学变脸跟学跳舞都一样,基础功必须要扎实,每天清晨一起来就是压腿、踢腿、站桩,这样日积月累的练下来,就能更熟悉的掌控自己的身体,让它们往哪儿使,它们就往哪儿出力。
不过学变脸除了这脚功,手功更为重要。变脸的动作称为金钱手,练习的时候,需要将十根手指组合成铜钱的形状,这对手指的柔韧性要求非常高,因此只要我有空就将手指搭在桌边尽力往下压,痛得满头大汗也不吭声。
手功脚功练好了,主要讲究速度和对时机把握的变脸,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难。副团长跳舞有一手,这基本功肯定是扎实的,如果要学变脸,那就从练习金钱手开始吧。
这样……再这样……嗯,副团长跟着我练做来看看。”
光是练这个金钱手,吴月按压了几下手指,就疼得无法忍受,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可是看着兰贞白里透红,精神抖擞的脸庞,她又不肯服这个气,就坚持着又练了半个小时。
练习的空当,她又想着变脸是绝活,好多师傅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都会藏几手,她就变着法儿的套兰贞的话。
兰贞是个面冷心热,熟了就很好说话的人。而且对于舞蹈和变脸这两样,兰贞很喜欢与同行交流。
吴月问她,她还把吐火,不借助扇子空手变脸等招式都耍了一遍,甚至连回脸,一秒半变三张脸的‘快三张’诀窍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