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看到这里,心里一惊。
心想:他杀?可能么?谁胆敢谋杀一位留英女博士后、通海市公安局局长助理?
难道蒿嫣然是在提醒我什么吗?那么,她在暗示什么呢?
是想暗示我,告诉我,关于他的犯罪行为吗?难不成蒿嫣然发现了什么必须得缄默或绝密事件存在么?还是自己也觉得人生有了太多的悔不当初?
还是在隐喻平纬对她的不依不饶?难不成平纬再次启动了他的申诉行动么?
要说目前能够影响到了蒿嫣然的未来生活或事业的,也只有他们俩啦。
哦,不,对,还有一个人,如果这个人还能称作为人的话。
那就是她称之为qín_shòu不如的亲生父亲蒿昊。
恐怕这个原法学院院长这一辈子的悔恨莫及,都源自了自己的思想道德品质太败坏啦吧?
如此,也便自我控制力超级差,成了一个靠本能生活的男人。
本能决定了他的一切,下场自然不会美好的。
这样说来,蒿嫣然估计从来没有想到过此生要长命百岁!
原来蒿嫣然早就有一种人生设计啦。
而此打算,看上去,大概始于五年前吧?
不,应该是在她决心回国的那一刻,她就设计好了自己的短暂人生旅途!
然后,她也就盘算好了,平纬的人生旅途。
正所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不,她不能这么料事如神的。
平傃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细看这封类似遗书:
“如果我蹊跷死去,她会这样怀疑吗?
一定会的。
请快来随我俯视一下:看,他终于开始行动了!
请快速镶入此梦,让这一幕涌进大脑里来吧。
我已看见他了,这个我曾那么紧密相随的男人,以为找到了一份爱意的男人。
超越自我的爱情,也是荒谬忘我的爱情。
他可以把我们的这种所谓爱情,当成人生的游戏和生理的需要,却不可以让我的奉献和我的感情如此悲哀和哭泣呵。
但是……他知道,他想要的一切都有可能会如愿以偿的。
但我不甘心,我要先于他行动。
我要让他的阴谋不能得逞。
我的梦幻,就是要最终战胜他。
我才是那个笑到了最后的女人!平傃摇了摇头,心想,也许这算是一份遗书吧?貌似专门写给我的。
这个他,指的谁?是那个他吗?平傃不假思索地把这几页纸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平傃趔趔趄趄地走出来,再次蹲在了平纬身旁。
她觉得平纬过往的冤屈、侮辱、愤怒、伤痛,怎能凄凉地就这样算是有了结局呢?
她怜惜地半跪在了平纬尚有些许体温的身体旁,再一次的,泪若滂沱,双眼模糊。
她想用手抚摸一下平纬圆睁着的眸子,却不料碰上了那道浓浓的黑眉,长长的眉毛,居然可以一下子覆盖住了平纬的一只眼睛,就好像一些小草撒在了一潭幽深的清水上面。
平傃心颤一下,过去何曾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虽说很冰凉,但平傃仍然不能确信,平纬已离开了她,永远、永远地离开了。
她的泪水又再次飞涌而下,她不得不用双手挥去不听话的泪水,又再次用湿漉漉的手,将那些黑粗的长眉,顺着眉形一点点、一点点地替他理顺、理顺,然后,才开始往下轻抚他的眼皮,一下、一下,直到他的眸子闭上了,不再不甘地睁开、睁开!
猛然,平傃听到一声“咔嗒”,好像是小录音磁带卡带子的声音。
平傃一阵狂喜,立刻伸出手来,在平纬的衣服兜里开始了摸索。
两个上衣兜里什么都没有,两个裤子兜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她诧异了,明明听到了一种走带子到头了之后,录音键跳将上来发出的声响啊,“咔嗒”一声,清晰脆响的声音,不可能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呀。
平傃蓦然将手伸到了平纬的胸口,双手颤抖着解开了他的上衣第一个衣扣,再将手伸进去,一直伸到平纬隐蔽的西装内部钱兜里。
果真,有一个小小的可以录制声音的进口录音机。
她狂喜起来,这至少可以证实:
平纬就是来取证的!
他给刑警们留下了一个小采访机,里面有一盒磁带……
这样取证法,几乎是和当年郝鄢然一样的孤注一掷……
只不过他的磁带绝对未经过剪接、加工。
推测,就是一种推理,在一定的证据、经验和想象基础上的思考、论证、结论,也是刑警必备的业务素质。
现场勘查完后,如何将遗留在现场的琐碎东西,汇集起来,变成案发时候的情景,从而指出案件性质、侦查方向,或者阐明真实的案件经过,或者判定罪魁祸首是谁。
这是一种绝活,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好地把控的。
近二十年的刑警生涯,刑警支队长平傃已然完全具备了这种超强的侦查推理能力。
根据磁带里的对白和声响,平傃想象、分析、推理出了一个这样的现场事实。
她分析说,平纬持枪来到蒿家,先用一根铁丝――这一直是他的绝活,也是一个优秀刑警必备的技能,将门打开,惊醒了蒿昊。
于是,在客厅门口,他们有几句短暂的对话,说明当年在看守所同被羁押时,的确,就是蒿昊,趁平纬被同号里的人犯痛打得昏死过去后,他又朝他的命根子上,死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