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了,说明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的?
可是她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血缘关系呢?
平傃想,切——过于疑神疑鬼了吧?
也难怪,自己过去对十三岁以前的生活记忆仅仅是一些片段和碎片,从来在记忆深处都没有一个片断,是和一个固定地方相联系的。
以前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博闻强记,或许,实际上是一种选择性的失忆吧。
曾经,发生过什么呢,叫一个女孩子失忆,在她青春年少时代?每个女人,能够拥有一个靓丽的少女时代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呀,失去了少女记忆的美好,又该是多么悲催的事情!
倘若能够今日借此机会觅回过往的记忆,该有多美多么曼妙?
突然,平傃便感觉自己对过去的记忆兴趣飙升,她认定自己肯定是和这个大鹿庄以及这条沪沱河有关系的。
她想她对方晟的寻找,岂不成了自己的寻根?
寻觅自我。
疑惑觅忆?
再或者难道是自己和方晟原本就有某种神秘色彩的关系吧。
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诠释他们初相见的时候那份熟悉的感觉,也才能释然在这里的人们对见到自己时的震惊和恐怖的反应。
平傃闭上眼睛,将手里的青草嫩尖,放进嘴里,咀嚼着,细细玩味品咂着那份腥腥的清香味儿,脑海里翻腾起过去的激情,如同电影慢动作的回放。
她仔细回味着、思索着、判断着,终于定性有了结论:
随缘集团总裁方晟绝对是一个精力充沛的自我奋斗型的享乐主义者,就像新亮艳丽的初夏五月末,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致;
但他崇尚的是占有和娱乐,特别喜爱一份自我贪婪的*;
在他温和外表外的内心世界里,隐藏着强烈的自信和自负,虽然显得平易近人,但本质上却只是完全对自己忠实而生存着的吝啬鬼;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简直就是一个固执而欠通融的男人,是一个欠缺包容性和同情心的男人,固执和虚荣占满了他的内心世界,女人一旦和他亲密在一起,只会适得其反地让这个男人即刻的感到厌倦,而生出背叛的心绪或者行动。
宛如蝴蝶一般。就像那种稀有的图蝶。穿行于圣线树森林中的黑白相间的动物。背翼上有斑纹,貌似一种迷宫。
平傃觉得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无可救药地需要这样一个愿意围绕自己、宠爱自己的男士,哪怕仅仅只是一种异性的吸引,哪怕仅仅只是一种暂时的交往,哪怕仅仅就是小娇女昙昙的亲生父亲,只要让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有生命本能、吸引异性的神通能力以及驾驭这个男人的睿智,即可。
平傃感觉自己太可怜,却依然不能自己。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如此不辞而别吧,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或者失踪,为什么要如此极端行事了,而她,又为何要如此被惶惑呢。
那漆黑一团的夜晚,在那个以她的眼睛看来肮脏龌龊的地方,一名响当当的警花怎么就意乱情迷地“旋转”在了他的怀抱里了呢。
现在,她只能评头品足他的兴风作浪,他的乐趣盎然,他的疯狂缠绵,虽然她也能感觉到一种来自他给予的愉悦、亢奋,但是,禁锢依旧的清醒头脑仍然听从了身体的指挥,也太过于发热癫狂了吧。
这样一份被爱被宠的喜悦,是不值得记忆的吧。
平傃本来想,他是希望自己给予他以婚姻的承诺的吧。
她内心还很愧疚呢,以为自己只能奉献一份情人的情感和癫狂,疑惑还有一份满足他的征服*和一种爱欲苛求呢。
毕竟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物。
结果,平傃领悟到的却是一种玄机妙计。
或许*恶魔总是要体现出一种破坏性的冲动,一种毁灭性的盲目,一种憎恶性的快感吧。
有时候,爱情恶魔就体现为一种恐怖的狂欢。
当然恶魔的形象并不一定总是狰狞的,有时更像个高雅的绅士。
就是这种诱惑性的魔鬼,凭借一份外表精干头脑聪明,好似会给女人所要的一切一样,从而夺走了平傃这样忽然脆弱而迷失了方向的大女人灵魂。
和这样的智慧男人谈恋爱理应非常慎重的。
从一开始到坠入情网这中间的过程,理应花去相当多的时间的。
就算真的已经确定自己爱上对方了,也还是无法轻易地从嘴里说出“喜欢”两个字,更谈不上“爱情”两字啦。
如此分析,他俩不过就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狗男女吧。
放纵抑或矜持,造就了她的魅惑与失败。
平傃恶狠狠地又拔出一根青草置口中。
感觉这根青草有股特像燕麦仁的醇香,用右手剜一点出来,一看,果真是开出了黑絮的青草。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问题是此时此刻尚是正午时分呢,黑絮粘我身呢。
平傃蓦然想起有一个男孩这样对自己说:“这不是黑絮,这叫黑胡子。哈哈,是青草强壮以后长出来的黑胡子!”
这一幕画面,猛然而来,却看不清男孩子是谁?
只是似曾相识。
而那眼神,那种沉迷诗情画意氛围中的亮晶晶,最像方晟布道时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