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挣扎着起来,执意要去看望他。
女大夫的搀扶下,平傃来到了他的病房。
谭主任到底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军人,已经在喝夫人送来的鱼汤了。
见到平傃,谭主任立即朗声大笑:“警花,我们很有缘分哦!我在这个地方工作了十多年,第一次差点儿陪着您,丢性命,见阎王爷喔!”
平傃羞涩不安地责怪自己道:“都怪我了,如果不是我的好奇,哪会有这样的倒霉事情发生啊!”
谭主任大笑道:“看你哪像风风火火的女刑警啊?这可不能怪你,谁会想到印度洋的海底突然就发生了地震呢,那剧烈的震波相当严重地引发了海啸,居然也就涉及波及到了我们这里。你瞧,央视新闻正在滚动式播出这条新闻呢。”
平傃盯视着电视机,里面确实正在报道印度洋海啸画面。
她惊奇地问:“看来,那毒气,真的是地壳运动的一种结果呀!”
谭主任微笑了,神秘十足地说:“呵呵,这是我们自己的解释,还没有经过任何科学工作者的论证噢。”
平傃也不禁笑了,她饶有风趣地嘲笑道:“谭主任,幸亏您没有事情,否则我岂不成为罪魁祸首了?您如果真的光荣了,我可罪大恶极了,您的兵们还不活剥了我啊!幸亏您的命大福大,小鬼拿不走您的性命,只好自己哭泣去了。”
谭主任立即哈哈大笑,说:“难怪一个月前涂蝶来电话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所爱之人了呢!果真啊,您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我——”
平傃一下子打断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被子,前探着身躯,瞪大细眼,盯视着谭主任逼问:“您——说实话吧,涂蝶何时和您见的面?”
谭主任一下子闭嘴禁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笑道:
“哪里见到过他呀,只是和他通过几次电话而已。
我是不会欺骗您的,我肯定是和您站在一起共同调教涂蝶的!
这个臭小子,真是早就该有个家了,所以我是特别支持您的。
涂蝶能够找到他的所爱,实在太不容易了。
而您的确是一个面貌娇媚、气质高雅、意志坚定的好女人,是该让他好好珍惜!”
平傃狠劲地点了点头,眼眶潮湿,喉头哽咽。
谭主任又笑了,说:
“我的命的确是大。当初,和我、涂蝶一起入的伍、上的战场的战友们,都不在人世了。真的,至今,我们所在的连,百十号大小伙,只有我和涂蝶尚在人世间混生活呢。哈哈——”
平傃觉得这个情况她听说过,颇有兴趣地说:“谭主任,反正我们是在休养,您就给我讲一讲您和涂蝶的事,好吗?”
“想知道涂蝶的事情,却一定要搭上我的,好像是为我而来的一样,瞧您,够狡猾的了。”
他们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谭主任的确是一个善谈的开朗的东北汉子,而且公正,而且正义,尽管常常也会有出格之处,但是,他绝对不似涂蝶一样,皈依另类。
平傃打住了谭主任兴致勃勃的话头,蓦然问道:“涂蝶是否叫过方晟这个名字?”
谭主任一愣,很快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去过通海市,不知道他在那里的情况,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始终都叫他涂蝶的。他叫过方晟这个名字?”
平傃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虽说许多迹象表明涂蝶和方晟就是一个人,但是,不能板上钉钉地确认啊。
躺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平傃觉得自己好似离经叛道和励精图治了一回一样,而且还感觉自己身躯特别地筋疲力尽,精神也好似历经了一次悬念恐怖和沉重苦难一样。
其实,恐怖是涂抹了神秘色彩而显得狰狞的,当诡异惊粟的感觉使人肌肉紧绷时,伤痕或许淡去,凄惨也许不在,但是悬念依然旋升,引诱你在夜幕下,炫惑美丽的花朵,并将隐匿的未知,贪恋地崇拜。
昆德拉说:“记忆与遗忘的斗争,就是真理和强权的斗争。”
平傃想,自己的风光开始有了后继无力的迹象,争取平静、和谐的机会就要有经营的记忆准备。
该忘记的就应该遗弃,让真理战胜强权,才是正格。就好似自己的身体,从来不会撒谎,在被诱惑和被挑逗的瞬间,自己的内心世界的一种原始本能被突然唤醒了,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yù_wàng,是一种强大的媚惑。
凝视那个明亮而深沉的目光,感受热切急促的呼吸,温柔爱抚欲仙的轻轻触摸,以及炙热身体的慢慢靠近和燃烧,是一种怎样的陶醉和欲罢不能啊!
况且,一个男人真正想得到一个女人,更迫切需要的不一定是女性的优雅,而只是一种血脉迸发、激情肆意的情爱。
灵魂中,爱是一种占支配地位的激情;精神里,爱是一种相互的理解和信任;身体中,爱就是一种隐瞒在神秘之后的隐密的羡慕和优雅的占有。
真正的爱情怎能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幻呢?
它更应该拒绝的是虚伪、卑劣和庸俗。
平傃自认为是一个有独特风格的外柔内刚的深沉诚实的女人,个性爽朗,魅力非凡,又有着美艳绝伦的迷人笑魇,尤其是擅长以品味与气质,来掩饰渐渐流逝的时光的魅力女人。
特别近期,生病之后,好像自己还是一个常常受到太阳影响的女人,经常有过于浪漫的倾向。
尼采曾大谈:“爱情的行为,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