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云香楼了!叫他们到宫门前吧。来不来,随他们意。”孙念起来,想了想,担心有曹叡的人混在其中,会伤了他或者其他人,就临时改变注意,将那些搅事的人带到宫门前。
内侍笑呵呵地去传令,可瞧见了那些人的脸色,青红交白啊。要内侍说啊,这帮人也是活该。他们是哪里来的神仙啊?竟然高高在上喊陛下去见他们,而不是去求见陛下,冒犯陛下,有罪他们受的。这不,周边的百姓现在对孙念的印象,是好坏参半。但大多数人都觉得陛下仁义的。毕竟从先前颁布的关于提升军户和商户的法令来说,算得上是心中有百姓的君王。不然,你瞧历代君王,哪里会管军户和商户的死活?就冲着这两条律令,那些军户和商户虽然不知陛下废除女戒的用意何在,但还是拥护他的。
就好比云香楼的大掌柜,原本已是想好了法子要好好的宰一顿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谁叫他们不敬陛下?可谁知,陛下又临时起意,将他们拉到宫门前了?
云香楼的大掌柜想了想,决定他还是亲自去看着,为陛下摇旗呐喊,灭灭這些人的蠢气。
不说那些打心底里敬重孙念的军户之家与商户之人,三三两两的去宫门。
却说孙念他带着姜维,召集了惊鸿卫十二人后,领着白甲侍卫,候在了宫门前,好不惬意。
此刻,孙念依旧一身银白的锦袍,而除了白缇却是一身银灰色,惊鸿卫其余的十一人则是穿着与他们名字相称的颜色的劲装,分两队立在孙念的两侧。都把姜维这个御前第一侍卫挤得没地方站脚了。
姜维也不恼,直接在孙念前面右侧方站定,像个木桩似的,让惊鸿卫他们想捉弄姜维都无法,只得讪讪然挤眉弄眼的放弃了。
所谓的班昭后人,既有班姓族人,也有曹家后人,也就是她的夫家后人。
见着了孙念,这几十号人脸拉得像驴脸一样的长,而后给孙念等人行礼。
孙念不耐烦看他们的老脸,道:“说吧。你们想做什么?”一点都不照着他们原先质问他的话来说事。
领头的人,向前走了一步,不甚恭谨地拜了一拜,然后道:“回禀陛下,鄙人乃为班荣,是曹大家(班昭)的兄长的第九代孙。这位是曹家,也即是曹大家的嫡支第八代孙,曹甫。”
“嗯。”孙念淡淡然,对于他们是谁,他是一点兴趣都无啊。
那班荣见此,心中有股郁气,又好似被侮辱了一般,却不敢上前辱骂,只说:“今日我们带着族人来见陛下,是想问陛下讨个说法。”
孙念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只是挑眉戏谑地看着班荣。
班荣咬牙问:“不知陛下为何要废除曹大家的女戒?难道陛下不知女戒之于女子的贵重?”
“贵重?”孙念嗤笑,“哪里贵重?我只知,那对于女子而言,不过是一个包袱,沉重如同巨石的包袱。只有沉重,里头装得的都是如同茅坑里的蓝石头,何来的贵重?”
“陛下慎言!”班荣与曹甫面红耳赤眼带仇恨地怒吼,“陛下如此辱没先人之言,难道就不怕有报应么?”
“你嘴里的先人用后世女子的屈辱助她走上人人仰望的高台,难道就不怕有女子死去后找她寻仇吗!”
孙念也是怒极,缘何?因为他又想起了当初自己的阿母也被孙念的老人用女戒来训斥她,辱骂责打她,偏偏还不能还手。后来还是年幼的他挡住了阿母,才不至于被那些个老妇人给害死了阿母。这些日子因为女戒想起了自己的阿母,又看到世间女子受到女戒的迫害,心中早有一团火在烧着胸膛了,如今这些人偏偏装在了火口上,能不遭孙念的记恨么?
“她在世时,守寡是值得旁人尊重,但是,谁也没有逼迫她。若她心中有她夫君,她那么做,只是顺遂心意,过高的赞誉,难保不是曹家与班家所为。她怎么做,是曹家班家的自由,可不能压着旁的人以及后世的女子都要像她一般守寡。且,若是寡人没记错,她可是出入宫廷,还参与政事。试问,这与她后来所作的女戒中,恭逊、以夫为天以及妇工这几个论调可是完全的相违背的。请问二位,这该如何解释?给寡人详细说来吧。”
班荣和曹甫现下是口呆目瞪,他们没料到孙念竟然这般有辩才。且,他提及之处,确实是有不妥。可是,他们打死也不能认了啊。否则,就是承认孙念所言的,他们的曹大家就是沽名钓誉!
于是向来有几分机智的班荣急忙辩解了:“陛下所言,鄙人莫敢认。曹大家出入宫廷,乃为圣命不可为,君王有令,自当竭尽全力。如何能怨恨她?”
“哼!这当真好笑啦!”急急忙赶来的崔则笑声朗朗地说道:“出入宫廷,自然不能算她的错。但是,她错就错在,为了显示她的才名,特意写了这什么女戒来,说是给后人做示范。她那么聪明,难道不知女戒面世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不就是她心狠手辣,不顾后世女子的命运罢了。也是了,与她的流芳百世相比,那些女子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崔则的口才也是和孙念不差多少的,当即又将班、曹二人气得头顶冒烟,只是“你你你你”的不停。
这时,成翎和箻筎再守不住班、曹二人以及他们的族人时不时跑过来的轻视之眼神,两人对视一眼,当即飞身下去。旁人只看到一橙一绿的两道虹影,然后就看到了班、曹二人面前站了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