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区干旱都已是严重,更莫论塞外边疆。
羌胡已灭国,可尚有余孽。本来孙念并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却不料他们趁着中原干旱,民心有些动荡的时候,再来侵扰边疆军民。若不是有惊鸿卫侯爷他们在,恐怕还真的会被他们弄出学案来了。
孙念得到金郢快报,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即飞去将他们都干掉。
第五常、元鸻、宿蠡他们都在。看着孙念那个急促的样子,他们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从远,你写信,叫金郢他们,不必对这些侵略之人手下留情。”若是他的白甲手软了,死的就是白甲将士和无辜的百姓了。既然他们有胆来,就莫要吝惜生命!
“谨诺。”沈尚对敌人也不是慈悲的,当即爽快地应下孙念的吩咐。甚至还怂恿金郢务必将后患也一并的解决干净了——若将羌胡的地界改在大祁名下最好。
孙念想了想,又道:“元鸻,你这个负责军兵与兵器制作的太行令,可有得忙了。粮草和兵器,我想,就由着你运送过去吧。”
“谨诺。”元鸻微微一笑,又道:“好在武库里这个月初才补足了一批兵器,刚好能运送到金郢那边去。”
孙念点头,“那边恐怕又是干旱又是寒冷的,所以,你还得负责着将那边的粮食种好护好了。不然,我扣你俸禄。”
听了这个威胁,元鸻无奈一笑,“末将必定谨记陛下所言。可是,我不农官,如何能带着农户管好那些庄稼?”
“不急。我这里有赢复和容孟捎过来的石滩稻田的耕作之法,还有灌溉干旱麦子的管子之法,嗯,我认为都挺容易的,你肯定能做好。”
话说道这里,元鸻已是退无可退了,只好苦笑着接过了那写了两种法子的纸张,有点忐忑地放在怀里。
“对了,哪里适合种稻谷,你可得听当地老农的话。而且要赶紧,不然那边秋冬的脚步很快,稻谷就不好收成了。”
“好。末将记住了。末将可运些粮食过去否?不是军粮,是专门为那些百姓备的。”元鸻再次自称末将,让孙念有再多的话,都忘了,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孙念看向板着脸的崔则,道:“粮食這些,当地郡县粮仓不知有多少。待我问了金郢后,再作定夺吧。”
孙念的這些话,让崔则紧绷的脸放松了,脸上也有点笑意了,说:“元鸻啊,你去了那边,只要稳定了军心民心就好。要是想不到好法子,可以问金郢。他鬼点子可不少。”
“多谢我们的大司农!”元鸻心情再很沉重,还有意地跟崔则开了一句玩笑,“那这次的粮草,可是有赖于大司农鼎立安排了。”
崔则大气地摆摆手,“放心!我们的兄弟是去打外敌的,可不能亏待了他们。粮饷和衣物,我必定会亲自监督。运送以及发放,得要你操心了。可别被一些心眼浅的东西贪了去,那可是要命的。”
“阿则说的是。我受教了。”元鸻笑着点头,一点都没有因为被同僚说教了一番的困窘与羞恼。
元鸻做事是最利索的人。当天下午将粮草装车完毕,随从人员也点了,第二天早上,跟孙念说了一声,领着人押着粮草就往金郢驻守的北郡而去。
元鸻启程,去帮金郢,孙念倒是有心思计较其他事情了。
“将外敌入侵的消息给赢复传递过去,并着重说明元鸻已带兵亲去增援金郢。让百信看到我们一心保卫大祁的决心,让他们安心伺候好脚下的那片土地。”
“谨诺。”回答孙念的是沈尚。他平日里虽然话是不多,但是遣词造句,还真是没人能比得上他。
可以想象当赢复看到沈尚的来信时,那个激动的样子,可把侍卫们都吓坏了。
“御史大夫,可是有什么大事?”
赢复神色晦明,沉默了一会,才道:“羌胡余孽再此肆虐边城。”
“那边,他们,不是被灭掉了么?怎么?”
“他们应该是留了后手,隐藏了一些实力。”若是找这样说来,当初陛下答应羌国巫师苏言所托,收留了一部分的羌国百姓是否错了?
此时近身守护赢复的是小二,一向机智,想了想,道:“如今中原地区大部分郡县都有旱情,那么他们那边是不是更加严重?”
赢复很是惊讶,这正是孙念在信上以及一二之事,没想到小二竟然就这样猜着了。
“你很聪明。猜对了。”
赢复说罢,将信放好,说:“我们晌午过后,再跟百姓提一提这事。让他们知道,我们大祁的将士们,为了他们的安宁,正在与天斗,与外敌拼杀。”
“对。我们在这后方,就该克服这些困境,种好粮食,可得保证将士们不缺吃喝!”小二果然是机灵,赢复才说了那么一些话,他就很顺利地接上去。
若无其他,这些话必定是会说给百姓们听的。
若是他们听了,必然不再纠结上天残酷,只会激励他们的雄心壮志。保家卫国,不一定是要上阵杀敌,提供粮食也是另一种能耐。
果然,赢复跟那些难民说了此事,一时间田间上空只听得见义愤填膺的怒骂声以及要跟着赢复种好庄稼的决心之词。
这种情形,恰好是孙念需要的,也是喜闻乐见的。他不希望外敌入侵之际,国内百姓却因为生死攸关而拼死一搏,乱了国基。
“旱情最严重的郡县,都安定下来了,其余郡县更要加大监察。令,阿蠡,你手下的人,要加紧监察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