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小白照例由春兰伺候更衣,洗漱完毕,吃罢早饭,就到房内读书去了。下午,又是由周桐陪着,到金陵城内转悠一圈。
别说,周小白和原来的陈浩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读书。只不过陈浩之前喜欢看的是近现代的哲学,什么《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社会契约论》、《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些书,现在呢,周小白深深迷上了《周易》。周小白喜欢看《周易》,一看就是一个上午。自身原本不懂的问题,在穿越之后,多了几百年的见识,有时便一下子看得懂了,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效果。看其他书也是这样,周小白毕竟灵魂是一个现代人,举一反三、一通百通,思维的开放性比起那些只知道皓首穷经的书呆子不知道高了多少。所以,这样一种气质,让周小白变得与众不同。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天,周小白披了件湖水蓝的襕衫刚要进书房,却见书童周桐跑了过来:“少爷,门外来了一个女子,穿一身孝服说是要见你。”周小白一听,以为是乐知秋来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乐知秋是朝廷的通缉犯,到了金陵城内也应该换一身装束,怎么会穿孝服前来。周小白问道:“那姑娘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模样?”周桐道:“也就跟少爷您差不多大,相貌清秀。”周小白听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大门外。
门外跪着一个白衣女子,一身孝服,低着头,却看不清长相如何。“知秋,是你来了?”那女子闻听人言,缓缓抬起了头。周小白一看,此女子自己并不认识,便问道:“姑娘你是何人,为何来寻我?”那女子道:“你是否是周家三少爷,周小白?”周小白点点头:“正是在下。”那女子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哭泣到:“相公!”这句相公一出口,把周小白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栽倒在地。自己并未婚配,哪里来的妻子?连忙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我才是第一次见面,我如何成了你相公?”
那女子坚定地摇摇头:“爹爹不会骗我的,你就是我相公。”周小白听得,以为女子认错了人:“哎,我说你这个丫头,平白无故来寻我,又说我是你的相公,相公就相公吧,你来寻我,却又是穿一身孝服,你吃错药了吧你?”那女子听完这话,贴身拿出了一把匕首,将匕首横在脖子上道:“既然相公不认我,我爹爹又没了,不如死在你眼前,我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只不过,相公你这般薄情寡义,定遭天谴!”言罢,就要抹脖子。周小白脑袋炸了,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哪里来的疯丫头到我面前来寻死觅活的。连忙赶将上去,一把夺过了匕首。那女子破涕为笑道:“原来相公还是舍不得我的。”
周小白有些恼了:“疯丫头,你说什么呢!”大门外围了一群围观的百姓,都对着周小白指指点点的,这让周小白有苦说不出,真恨不得对着那女子揣上一脚。此时,周氏已经得到消息,从内堂赶了过来。
周氏怪异道:“你是哪家的姑娘,为何来我周宅,还寻死觅活的。”那女子起身道:“小女子的爹爹是周忠,半月前我得消息,我爹爹死了。今日来此,便是寻我相公的。”周氏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这里面只怕有颇多的误会,你且进来吧。”说完,周氏又对周围围观的人说:“此事乃我家事,我儿周小白的确尚未婚配,这里面曲折之事太过纷繁,不便与外人道。尔等都散了吧。”
女子进了门,周氏将她带到了内堂,周小白一路跟了进来。进了内堂,周氏先是吩咐丫鬟秋菊,将她带入侧房,换一套衣衫,这才走了出来。此时再看那女子,却是穿着一席象牙白绫罗银花背子,套着一件嫩豆绿的罩衫,鹅蛋脸,眼角还有些泪痕,一脸的清纯可人,不光是眉清目秀,身段就像三月里的柳条一般,婀娜多姿,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近得前来,那女子便拜倒在地,也不说话。
周小白看了一眼,心道:这年头,女人发育都挺早的啊,十四岁的丫头怎么长的如此出色,真正是个美人儿,要是以后再长高一些,胸再澎湃一点,那我鼻血都快下来了啊。周氏道:“姑娘,你何必跪在地上,起来说话。”女子这才站起了身。周氏道:“你父周忠的事情,我便将这其中原委告诉你,也好安慰他在天之灵……”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周忠并不是本地人,原名叫做陆忠,家住在浙江钱塘县。十四年前,周大仁做生意路过浙江钱塘县,遇到了当时卖身葬妻的陆忠。陆忠当时已经四十岁,本是当地一个佃农,三十八岁的时候,才娶了村中一个寡妇。一年之后妻子怀孕,本来是件喜事,谁料却因为临盆的时候,遇到了难产……最后女儿虽然保住了,陆忠的妻子却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周大仁感叹他的遭遇,便帮助陆忠埋葬了他的妻子。陆忠为了报恩,卖入周家成为了下人,名字也随主人姓,改名叫做周忠。当时因为周大仁急于赶路,周忠怕随身带着婴儿多有不便,便交给了自己的邻居帮忙照看。这一过就是十四年。期间周忠只回过一次家,也是因为周大仁的缘故,谁知道邻居却因为贪财,早将周忠的女儿卖给了当地一个恶霸。恶霸本来拿这丫头当做童养媳的,周忠上门来寻,却哪里要的回来。还是周大仁帮助了周忠,就与那恶霸讲周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