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早就知道大司祭一定会阻拦自己,她冷冷一笑,“大司祭,看来你是坐在这个位置太久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吗?”
“扶摇不敢。扶摇谨记自己是国主和王后的臣子,只是国主病重,若是被人打扰,只怕会更严重。”
“正是因为国主生病,我这个做妻子的才要去探望。莫非连这也不可以?”
大司祭沉默了片刻,又抬头说道:“王后要去看,也是可以,只是玉大师和这位姑娘就不要进去了。”玉玲珑是巫贞馆的人,大司祭自然知道她的身份。
王后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平时国主对大司祭十分尊重,连她这个王后都要退后三分。不过往日里,大司祭对她还算恭敬,不会如此无礼,她也就忍了。现在,大司祭明显是将她王后的权威看得一钱不值,也由不得她不发怒了。
她上前两步,站在大司祭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和她们两个一起进去!”
大司祭仍然站着不动。
王后昂起头,“解云,解雨,请大司祭在一旁伺候!”
“是!”两个宫女应声出来,将大司祭架到一边,凤杉月看得出来,这两个宫女有功夫底子,她们手上扣住的分明是大司祭的脉门,难怪大司祭变得那么听话。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后挥挥手,带着玉玲珑和凤杉月往里走。来到内室,只见国主盖着锦被,紧闭双眼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他的头和脚边都点着油灯,前面是一个火盆,整个房间按照不同的方位布置着各色幡旗。
“这是做什么?”
玉玲珑仔细地看了一眼,“禀王后娘娘,这是大司祭布下的驱邪阵法,想来是防止外邪入侵,伤害国主的。”
王后回头看了大司祭一眼,大司祭面无表情,十分镇定地望着她。
“放开大司祭!”
“是,王后!”
解云、解雨放开了大司祭,大司祭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阻止王后等看视国主。
王后走到国主身边,蹲下身子,握着他的手,十分冰凉,“主君,我是阿宛,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可好?”
国主的脸色十分苍白,呼吸微弱,对王后的呼声完全没有反应。
王后回头看着玉玲珑和凤杉月,眼里全是祈求,希望她们两个能看出问题,救国主一命。玉玲珑早已将整个屋子看遍,除了大司祭布下的驱邪阵法,其他的毫无问题。她皱着眉看看凤杉月。
凤杉月没有去关注阵法,如果大司祭真的有问题,这些摆在面上的阵法肯定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根本不可能有问题。她紧紧地盯着国主,心里暗想,如果自己是学中医的就好了,至少可以把个脉,看看国主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胸口的铜镜突然震动起来,她连忙用手按住。忽然,她眼前仿佛起了一层迷雾,迷雾散后,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国主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身上的经脉、骨头、内脏看得一清二楚。凤杉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可是,国主的身体依然是透明的。
这时,国主经脉中有一处正在游动的东西勾起了凤杉月的注意。这东西像虫子一样,在经脉中往前游动,已经很接近心脉了。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害国主生病的就是这个玩意儿?”凤杉月心里暗想,但是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被大司祭看出来。因为她目前还搞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办法去除掉。若是这么张扬出来的话,只会让大司祭警觉,甚至倒打一耙,怪罪自己。
突然,一个身影站在凤杉月眼前,国主的身体立刻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依然盖着锦被躺在榻上。
“这位姑娘是哪位?”不知道何时,大司祭走了上来,突然站在凤杉月面前。
凤杉月被吓了一跳,倒退一步,“我……我……”
玉玲珑连忙上来给大司祭行礼,因为大司祭是巫贞馆的dà_boss,“禀告大司祭,她叫凤杉月,是我的徒弟。”
“哦?”大司祭似笑非笑地看着凤杉月,“凤……杉月吗?想不到玉大师收了这么一个天资聪颖的好徒弟。不知道凤巫女看出什么东西来了没有?可有抓住我暗害国主的证据?”
凤杉月瞪大眼睛,无辜地说道:“大司祭,您在说什么呢?我和师父不过是陪着王后娘娘来探望国主而已,谁说是来抓什么证据了?”
大司祭勾唇冷笑,“王后娘娘突然带着两个巫女来看国主,难道不是信不过我扶摇吗?”
王后早就发觉玉玲珑师徒并没有看出国主有什么异状,她也不想当真和大司祭撕破脸,便转了笑脸,说道:“大司祭误会了!她们两个是来拜见我的,我正好要来探望国主,就顺便把她们带来了。至于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我这做妻子的被拦在外面不让见主君,心里自然痛快不到哪里去,大司祭,你说是不是?”
大司祭听得出王后的意思,他低头行礼道:“王后误会了,扶摇不敢阻拦王后,只是担心国主安危而已。”
王后点点头,温和地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担心国主。还请大司祭不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那么,我们先告辞了,国主就拜托大司祭多多照顾了!”
大司祭没有说话,深揖一礼,算是送王后。
王后心里不悦,脸上丝毫不显,点点头,带着玉玲珑和凤杉月走出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