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杉月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个人明显是故意在凤鸟的脖子上割这一刀的,在古代,大不敬是死罪,如果被人发现上告的话,自己真的可能小命不保。幸好这个时候屋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南宫雪是绝对不可能上告的,方清竹虽然不可信,不过她自己的衣服也破了,所以暂时安全。
凤杉月仔细地看了看这三寸左右的破口,“如果找到高明的匠人,应该可以把它缝补起来吧?毕竟这只是破了个口子,不是破了一个洞。”人家晴雯连火星烧的小洞都能补得让人看不出来,这个应该不难吧?
方清竹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她也仔细看了看破口,点头道:“你说得对!我的奶娘就可以。小时候我祖母用国主赐的丝料给我做了一件衣服,结果我太顽皮,爬树的时候摔到地上,衣服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我当时被吓坏了,我奶娘就悄悄地给我缝补起来,居然谁也没看出来。我也免了一顿责罚。”
“那怎么才能请你的奶娘帮我们这个忙呢?”
方清竹想了想,“我娘担心我在这里吃苦,所以每天都派下人给我送点心来。我把衣服交给他带回去,让奶娘补好,再送过来吧!”
“时间来得及吗?”
“没问题。今天下午就可以送过来。”
凤杉月也没其他的办法:茫交给方清竹。
“可是,师长那里怎么说呢?别人都穿着新法衣呢,就我们两个没有,她肯定会问的。”
“没事,我去跟她说。她能理解的。”凤杉月很有信心地说道。方清竹点点头,先把衣服送到凤鸣宫门口去。
凤杉月则快步去找玉大师,说了衣服破口的事,“师父,你能不能找人去跟踪一下方家的下人?”
“你怀疑这是方清竹做的?”
“嗯。虽然她的衣服同样破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加上她和蓝大师之间鬼鬼祟祟的,我就更加肯定我的猜测了。”
“那行,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对了,我二哥传消息来,说大司祭昨天去义阳王府了。”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他们两个真的有关系。”
“可惜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大司祭有问题,不然事情就简单多了!”
凤杉月点点头,“师父,我想去祭台看看,也许义阳王在那里做了什么手脚。”
玉大师点点头,“按理说,在正式举行仪式之前,你是没资格去祭台的,因为那里是国主祭祀先祖的地方。这样吧,若是有人问你,你就说奉玉大师的命令,去查看法器是否摆放正确,这样就没人拦着你了。”
凤杉月点点头,起身往凤鸣宫后面的祭台走去。凤鸣宫是火凤国的皇家陵宫,历代先祖的陵墓就在凤鸣宫后面的环山上。环山下面有一座小小的山丘,国主命人在山丘上修了一个祭台,作为祭祀先祖的地方。这样,历代先祖就可以享受到后代的祭献了。
还有几天就要举行祈雨仪式了,凤鸣宫的內侍总管夏至正带着內侍们忙着打扫甬道和祭台,生怕哪里多了一颗灰尘,被国主看见,丢了自己的小命。
凤杉月顺着从凤鸣宫到祭台的青石甬道走过去。这条甬道是专门给巫师、巫女们走的,国主走的是中间的白玉主道,文武百官只能从甬道两旁的石子路上走过去。到了祭台下,內侍总管正在那里呼呼喝喝,让內侍们好好干活。
“夏总管,真是辛苦你了!”凤杉月笑着说道。
“哟,这不是玉大师的徒弟凤巫女吗?你有事吗?”这些巫女住进来快一个月了,夏总管这样的人精,早就把人认得清楚明白,连背后的关系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奉师长的命令,来看法器摆放得如何了!”
“哎哟!玉大师真是个细致人啊!这事交给我们还不放心,还要麻烦凤巫女专门来走一趟。那就请你上去看吧,要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可不想掉脑袋啊!”夏总管一边笑着,一边招呼那些在祭台上忙的內侍下来。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你慢慢看,有什么问题就找我。”
凤杉月点点头,等夏总管带着內侍们离开,再踏上祭台的阶梯。这个祭台只有两层楼高,从阶梯上去,是一个圆台。圆台分为sān_jí,每一级都有三米的宽度。最高的圆台上摆着白玉祭坛,因为还没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所以现在上面只摆放着一个高半米,宽半米,长一米的青铜人面方鼎,还有两个饕餮纹的青铜三足鬲。
难怪刚才夏总管要那么说了,就这三样东西,笨蛋也不会摆错吧,凤杉月满头黑线,这个玉大师,也不会给自己找个好听点的理由。估计那夏总管心里肯定觉得自己是来找茬的。
凤杉月摇摇头,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祭坛来,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她敢肯定,祈雨仪式那天一定会出事故,但是会出什么样的事故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祭台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完,也确实没什么可疑之处。
凤杉月把脑袋伸到方鼎下面去,想看看下面有什么异常,忽然,脑后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便晕倒在祭坛下面。
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来到凤杉月的身边,把她的身子翻过来,先在她腰上和靴筒里摸了一下,似乎没找到要的东西。突然,凤杉月脖子上的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伸出手,将绳子勾起来,把藏在胸前的东西拉了出来,眼中立刻放出喜悦的光彩,“总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