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马仙?幼姑,你敢肯定吗?”
冯幼姑点点头,“其实我见过吃了这种毒草的马,症状和你说的是一模一样的。当初在江东牧场的时候,有一年,场主得罪了一个兽医,他便给牧场里的马下了这种毒。若不是抢救及时,那一年江东牧场可就损失惨重了。”
“那解药是不是很难找?”
冯幼姑笑着摇摇头,“这个解药特别常见,那个兽医也不过是想教训一下场主而已,并没有下立即致命的毒药。”
“什么解药?”
“就是稻草灰。”
“啊?”凤杉月傻眼了,听起来这么恐怖的毒药,怎么解药竟然是如此常见的东西?“你不是开玩笑吧?真的用稻草灰就能解醉马仙?”
“是的。当初我爹就是用稻草灰解了毒,救了牧场里的马,才得到场主的欣赏的。不过……”冯幼姑叹了口气,“也是因为我父亲得到重用,我才会遇到场主的儿子,才会被场主卖做奴隶。”
凤杉月拍了拍她的手,“别多想了,将来你们肯定能再回到家乡去的。”
冯幼姑摇摇头,“凤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跟着你,就算是做奴隶也没觉得委屈,因为你对我们那么好,又救了我的命。我情愿一辈子跟在你身边,报答你的恩情。”
凤杉月摇摇头,“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再给你们安排住处。”
在鹿鸣春请聂磐石和冯幼姑吃了饭之后,凤杉月便带他们到旅店歇下。不过她打算尽快去租一栋宅子,这样将来丁卯秋和老冯他们过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回到宫中,凤杉月将其他丫头都打发出去,只留下蝶舞在身边伺候。
蝶舞想起白天的事情,“公主,既然已经知道那些马中了醉马仙的毒,为什么不立刻给它们解毒呢?”
“没那么简单。”凤杉月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那些马中的什么毒,但是是谁下的毒,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却完全不清楚。如果我们贸然把毒解了,那暗中使坏的人下一次就不会下这种好解的毒了,到时候才更麻烦。”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那些马死吗?”
“当然不能。让我想想。”
第二天一早,凤杉月便去找国主了。
一个时辰后,一群穿着平民服装的男子出现在义阳王的马场门口,从他们壮硕的身子和利落的动作可以看出,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这些人进入马场后,立刻将里面的奴隶、兽医捆起来,丢到一个偏僻的马厩中关起来,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刚才还器宇轩昂、英姿勃发的男子们立刻变成了破衣烂衫的奴隶。
凤杉月这会儿已经出宫,和聂磐石他们在旅店见了面。
“不会吧,你让御林军去扮奴隶?”聂磐石十分惊讶,没想到国主竟然能同意凤杉月这种荒唐的主意。
“对啊!我可以肯定,给马下毒的人就在马场里,但是却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所以我让御林军去扮作奴隶,封锁马场,让里面的人无法把消息传到外面来。”
“然后呢?”
“然后?”凤杉月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我就等着大鱼上钩了。”
“干嘛这么麻烦?你不是公主吗?把那些人抓起来,好好审问,肯定会有人招供的。”
“严刑逼供不是我的风格。再说了,就算审问出来,我真正要抓的大鱼也有可能找理由滑脱,毕竟奴隶的话很难让人采信啊!”
聂磐石摇摇头,许久不见,他觉得凤杉月的心思似乎越来越深沉了。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好事,如果还是像原来那样单纯,在宫中说不定会被人欺负死的,听说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很快,都城里就传出风声,说义阳王的马场闹鬼,那些马儿像中了邪一样,每到晚上就要呕吐抽筋,无药可医。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传得沸沸扬扬的。
徐大尹和蔡宣正在红粉阁中喝酒,听到这个传闻,都哈哈大笑起来。
“太好了!这回我倒要看看那个凤九还怎么用那个马场建什么赌马场!”
蔡宣恭恭敬敬地给徐大尹斟了一樽酒,“还是徐大尹高明,想出这个法子来,让那个凤九知难而退。如果义阳王的马场不能用,就必须另找地方重建马场,那花费的钱财可就不是小数目了!”
“哼!”徐大尹将酒一饮而尽,冷笑地说道,“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仗着是大司祭的徒弟,就在君上面前胡言乱语。要真让他建成了马场,我这个官还有什么做头?”
“可不是!火凤国要没有徐大尹,哪能每年顺顺利利地从我们曲池国买到马匹啊?说白了,我们曲池国国主根本不是给火凤国国主面子,完全是看在徐大尹的面子上,才答应和火凤国做生意的啊!”
徐大尹被这顿马屁拍得极其舒服,“好了,你先走吧,我还要找我的小云云亲热亲热呢!”
“是!”蔡宣点点头,起身先去找宋妈妈把帐结了,然后才离开红粉阁。
几个时辰后,都城里的传言风向又变了。
“哎,你们知道吗?原来义阳王的马场根本不是闹鬼啊!”
“哦?那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是有人故意给马场里的马下毒,听说下毒的人就在马场里,已经被抓起来了。”
“不会吧,我听说马场里就几个奴隶在负责喂马了,这些奴隶干什么要给马下毒?”
“这个嘛,我猜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