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杉月一听是温飞云的吩咐,便感激地收下铜牌,然后带着蝶舞往禹地赶去。玉衡望着两人飞驰而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让温老大这么上心!”
禹地离火凤国有四五百里路,凤杉月靠着玉衡给她的羊皮地图,倒是没有迷路。
“小姐,再有半天,我们就能赶到禹地了!”
凤杉月点点头,拉起缰绳,让初雪停下来,“找个地方歇会儿吧!跑了这大半天,马儿也要休息一下了。”
蝶舞连忙把两匹马牵到一边去吃草,凤杉月则靠在一棵大树下乘凉休息,顺便吃点干粮。
“小姐,我们到了禹地,怎么找明公子啊?”
“他肯定在当地的官府,我们直接去府衙找他就行了。”
蝶舞点点头,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面饼,也吃了起来。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把手里的面饼扔了出去。
“怎么了?”
“有……有虫!!”
“虫?”凤杉月连忙起身捡起地上的面饼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只蝗虫。她伸手抓住蝗虫,然后放在地上踩死,“这只是蝗虫而已,没事的。”
“这……这就是蝗虫吗?”
凤杉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说是丫头命,倒是比小姐还娇贵,怎么连蝗虫都不认识?”
蝶舞嘟嘟嘴,“人家是没见过嘛!这虫不会咬人吗?”
凤杉月摇摇头,“它是吃粮食和草叶的,不会咬人!”
两个时辰后,蝶舞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婴儿哭声,呆呆地道,“小姐,你骗人,你不是说蝗虫不会咬人吗?”
凤杉月早已翻身下马,往路旁的一座小草屋走去,里面正传出震天的哭声。刚才两人从窗户里看见,榻上有一个正在哭嚎的婴儿,身上还有蝗虫在跳动。
蝶舞见凤杉月下马,她也赶紧下马,然后把两匹马拴好。这一路上蝗虫越来越多,有时候跳到马的眼睛上,马儿也会被吓一跳。如果把马吓走,她们这一路可就麻烦了。
“蝶舞,快来!”
听见凤杉月在屋里疾呼,蝶舞连忙冲进去,“小姐,怎么了?”
“快来帮忙,去兑一点盐水来,我要帮这孩子洗一下脸和手。”
“啊~~~怎么会这样?”蝶舞被吓得倒退了一步,只见凤杉月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这婴儿原本应该细嫩的小脸,此刻全都是被蝗虫咬过的血印。刚才从屋外听到哭声,她就猜是蝗虫咬人,果然没猜错!
“好了,别发呆了!快去我们的行李中取一点盐出来兑水!这孩子被咬伤了,得赶紧清洗伤口,要是发炎就麻烦了!”
“是……是是!”蝶舞连忙转身去取盐,然后去厨房里找了一个碗,兑了一碗盐水过来。
“小姐,盐水拿来了!”
“好,你在旁边帮忙赶蝗虫,我帮他清洗伤口!”
刚才蝶舞没有细看,这会儿一看,这榻上的被褥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褐绿色的蝗虫,看得人心里直发麻。四面的竹墙上也密密麻麻地停着蝗虫,不时地还有一只两只飞到凤杉月身上。
不过凤杉月根本顾不上管这些,她正用丝绢轻柔地蘸着盐水给孩子清洗伤口。盐水接触伤口引起疼痛,孩子的哭声比刚才更加撕心裂肺。
“宝宝乖!宝宝不要哭!姐姐轻一点啊!”
凤杉月轻声地哄着,手里却没有停。这古代没有消炎药,虽说蝗虫咬伤不会有毒性什么的,但是这大热天就怕伤口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
蝶舞看着凤杉月专注的样子,眼里有些湿润,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啊,可是她此刻抱着一个平民的孩子,就像抱着一个至尊至贵的宝贝一样。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忍住想哭的感觉,不停地帮着凤杉月和那孩子赶走飞来的蝗虫。
“你们是谁?你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事?”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一个女人冲进屋,死命地将凤杉月和蝶舞推开,然后紧紧地抱着正在哭泣的孩子。她惊恐地望着凤杉月二人,这两人穿得衣服很华贵,不是她这种奴隶能够奢想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贵人。
母亲的本能让她紧紧地护着孩子,但是她却不敢质问这两个贵人。因为奴隶的命比牲口还不如,如果得罪了她们,自己和孩子就可能没命了。
“你别怕!”凤杉月举起双手,还后退了两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路过你家,听见孩子在屋里哭得厉害,才进来看看的。”
“哭?”女人茫然地低头看看孩子,“天哪,他的脸怎么了?”
“都是被蝗虫咬的!”蝶舞不高兴地说道,“我家小姐听见你的孩子哭才进来看,结果发现蝗虫已经把孩子给盖住了。这些伤就是蝗虫留下的。幸好我家小姐把蝗虫赶走,又用盐水帮他清洗伤口。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对我家小姐凶巴巴的,小心我……”
“好了,蝶舞,不要吓她,她已经够害怕了!”凤杉月拦住了蝶舞,微笑着道,“我的确只是做了刚才她说的事而已,并没有对孩子怎么样。孩子脸上和手上都有伤,你赶紧帮他清洗一下伤口,不然就麻烦了。”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凤杉月磕头。
凤杉月连忙把她扶起来,教她怎么给孩子清洗伤口。
“大嫂,孩子还这么小,你为什么不在家照顾他,反而跑出去了呢?虽然蝗虫咬不死人,但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