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不仅在流动的同时带走时光,也同步带走深夜无眠的人的体温。公孙就这样背着剑,在微弱的星光的掩映之下,静静地立在一扇打开的木门后面。伴随着夜色的逐渐浓郁,仿佛星光都在公孙背后的轩辕剑上获得了更加明亮的释放。然而,公孙的体温,却似乎随着夜色的浓郁,而逐渐在流失温度。多亏了此刻公孙的院落之中,并没有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如果有人在暗中窥视公孙的话,或许公孙单单只需要凭借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变能直接冻结任何妄图窥视公孙的眼眸。世间万物皆有极限,物到极限,则必反。浓郁的夜色就算再怎么黑到化不开,也终究有逐渐消退的时刻。那个时刻的到来便意味着黎明的出现。或许,很少有人体会过黎明前那最最浓郁的黑夜究竟有多么的浓烈。但是,同样鲜少有人不知道,黎明到来时,那份阳光的珍贵与温柔。伴随着夜色的逐渐退去,之前同时发出吱嘎声的两扇木门,又再一次巧合的同时发出了呻吟。如同上一次一般,这两扇木门依旧是一扇开,一扇关。只不过,这一次,打开的门与关闭的门,相互换了个位置。一身黑衣的烈山,终究是趁着夜色完全消退之前,离开了女累的居所。正如烈山来的时候便几乎没有人知道一般,烈山的离去,也悄然得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得到。伴随着烈山安静地来,安静的去。烈山与女累之间,究竟说了怎样的话,发什么什么样的事。也便如这正在逐渐退去的夜色一般,消散在了黎明到来时,那温柔却倔强的光明之中。身为修行者的好处便是,一夜没睡也不会有黑眼圈。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公孙与女累分别走出自己的屋子,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得出,这一对新人,其实在前一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觉。公孙轻轻的解下了自己身上背着的轩辕剑,在族人的伺候下洁净身躯并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同一时刻,女累只是自己打开了房门,却并没有进到院子之中。早就已经等候在院落中的少女们,急忙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送进了女累的居室。轻轻的帮女累掩上门户,少女们伺候着女累沐浴更衣,换上了与公孙一模一样的大红喜服。与身为新郎的公孙不同的是,身为新娘的女累,换上喜服并不是梳妆的结束,而是梳妆打扮的开始。在经过十数个少女漫长且精心的装扮之后,就在公孙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的时候,女累终于缓缓的从自己居住的院落之中走了出来。彼时的婚礼,并没有什么接亲送亲的说法,即便公孙是九黎部的族长,绝不能一棍子打翻某个姑娘,就把这个姑娘带回家为他做饭生孩子。也不过就是出于对女累女娲黄帝嫡系后人的身份的尊重,特意去了娲部落敲定婚事罢了。在婚礼这一天,公孙与女累最讲究的地方,也不过就是从两所不同的院子之中走出来。偏偏这两所院落,还离的如此之近。不仅如此,与如今我们的婚礼十分不同地方是,彼时的婚礼并没有三拜之礼。就如同没有文定之礼,公孙随口许诺了聘礼,也没有要女累携带嫁妆,便将女累带回了九黎城一般。公共孙与女累的婚礼程序,其实只有一项,便是祭祀祖宗与天地。这还是说公孙与女累的身份都十分显贵,才有的这些仪式。若是如博与凌成婚的时候,就算博是出名的大贤者,凌是三苗国的圣女,也不过就是请了族人大吃一顿,就算是昭告天下了。要说,彼时结婚,夫妻共同祭祀祖宗与天地,在意义上与如今咱们所说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三拜之礼,其意义基本相同。只不过,彼时的婚礼,将这三拜集中到了一起。或许,这是彼时的人族,认为祖宗与天地是同在的这种观念是有关的。然而,彼时的人族,在祭祀祖宗与天地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创新的理念的。祭祀,作为人族最为神圣严肃的事情,基本上从人族有历史传承开始,便是准备好三牲酒礼。直接在祭坛上当着祖宗的面,叫天地见证着杀了了事。公孙身为九黎部的当家人与普通组人不同的地方,或许就是公孙还必须在祭师的带领下,念念叨叨几篇祭文,并诚恳的表达一下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过来献祭。不过,这种行为,或许比如今所谓的结婚证要有约束力。毕竟你是由天地作见证,当着祖宗的面说你要与对方结婚的。媳妇是你自己的拉来的,婚也是你自己要结的。如果你哪天反悔了,你就得找个没有天地的地界,还要防着你祖宗那天高兴了跑上来问你的媳妇去哪了。我想,多数的人是找不到这种不着天不挨地的地方的。就算能找到,他恐怕也是不敢随便面见自己的祖先的。那么说来,离婚这种事情,就要困难的多了。因为祭祀程序的复杂,仅仅是祭祀这一个环节,便持续了一上午。到了中午,自然是迎来了激动人心的吃吃喝喝时间。彼时的宴席,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因为彼时的人族吃饭的时候食谱十分单一,不是烤肉就是炖肉。可是,你这肉就算做的再怎么鲜嫩甜美,总是吃肉也不会觉得那么好吃。所以,酒就成为了彼时宴席之间,最为主要的角色。毕竟,只要喝多了酒,别说你吃到的食物是什么味,你那舌头能让你说清楚话,就不容易。从而也就有“无酒不成席”的说法。只不过,如同现如今的饭局,吃饭的时候喝酒,实在是太过耽误时间。往往中午便开始了的宴席,一定要等到天黑才能喝完散场。好在,彼时的婚礼,除了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