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名穿铠甲的忍者,围殴那么仅仅两个人,结果却是全面的溃败。整支军队全军覆没,被斩落的人头在荒山野岭里滚了一地,地面上涂满了血液和别的内容物,那场面足以让多数正常人至少一个星期吃不下饭。
不,暂且还不是全军覆没,还有一个还活着。
那家伙的绿斗篷已经烂成了一块破抹布,金属面具上爬满裂纹,亮着暗红光芒的那只装神弄鬼的眼睛也已熄灭。丧钟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引得他一阵痛苦地呻吟。
“你听着像头死猪。”丧钟以冷酷的声音道,“不如我来帮你一把。”
丧钟一把扯掉了那张愚蠢的面具,露出了一张鼻青脸肿、糊满了鲜血的面孔,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
“现在能听清楚你说啥了。你说奥德修斯怎么了来着?”
“我......我什么都没说!”这人开口了,说的却像是希腊语,“我发了誓要保护大人的!”
“希腊语?还是土话?”丧钟蹲下身,掰开了他的嘴巴,掏出了不久前那个自称“红怒”的家伙递给他的那瓶吐真剂,强行掰开这人的嘴巴给他灌了些许下去,“这玩意儿究竟是吐真剂还是毒药,我们试了就知道。现在,交代我想知道的。”
“奥德修斯是至高之主!世界之王!”那人就像名被洗脑的教徒一样狂热地大喊。
“就这些?”丧钟也换上了希腊语,“那我要上哪儿找这位‘至高之主’?”
“愚人!奥德修斯就在你眼前,他在我之中,我即是他的眼,芸芸众眼之一!”
丧钟不再多说,拔剑斩断了这最后一人的脑袋。
“妈的,浪费时间。”他不满地嘟哝,随后掏出了那瓶真言水,犹豫了起来。
那个小喽啰喝下去没事,所以他喝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出事。
但丧钟是个多疑的人,再怎么说这也是陌生人给的饮料,果然还是没法完全放心。
“嘿,那边的兄弟,对,就是在说你呢!”
丧钟顺着声源的方向斜睨了一眼,只见断了一条腿的死侍正趴在地上,对他挥手道:“方便把我那条腿递过来一下吗?对,就是我刚刚不小心扔掉的那条。别这样看着我,是的我的腿还能长出来,但是直接接回去应该会快很多。”
丧钟冷冷地盯了他片刻,没有搭理,目光随即又转回了自己手里这个金属的小胶囊身上。
“靠!不要无视我!好吧好吧,算了,我还是等它长回来好了。他们说经常换血有利于身体健康,说不定多换换腿也有利于健康呢。不过我说老兄,你该不会是在怕那么瓶小东西吧?不是我吹牛,比那厉害得多的玩意儿我都吃过!”
丧钟又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闭嘴。”
虽然这家伙满嘴胡话,但这句话倒也没完全说错。一瓶饮料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更玩命的事都干过了。
丧钟摘下了面具,一仰头,“咕噜噜”地把这个小胶囊里剩下的药全部吞了下去。
药效来得相当剧烈,只短短数秒后就发作了。首先袭来的类似一阵强烈的偏头痛,紧接着发展到了像是大脑要被撕裂一样。斯雷德痛苦地捂着脑袋跪倒在地,眼前的景象开始恍惚了。周围开始天旋地转,大量像是被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图像接连不断地涌入了眼帘。
他想起来了,的确有那么一次任务,被从他的记忆中抹去的一次营救任务。而营救的目标,正是他的亲生儿子,杰里科。
自称是“奥德修斯”的家伙抓走了他的儿子杰里科,而丧钟则是接受了某位雇主的委托前来营救自己的儿子。他杀出了一条血路,冲进了某个基地,找到了被关押在激光牢笼里的杰里科。
而后,就在那个基地里,他们一同遇见了奥德修斯本尊。
当丧钟用炸弹炸烂了休眠室、休眠舱沉闷地打开时,一个浑身沾满墨绿色液体的赤裸老头儿出现在了休眠舱内。他睁开了那诡异的幽绿色眼睛,如同恶鬼般扫视着闯进来的斯雷德父子,随即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斯雷德。”他低沉地开口,“所以你居然自己找来了,省了我不少功夫。”
丧钟冷冷问:“你就是那个什么‘奥德修斯’?我可不记得我们遇到过。”
“当然,你忘记了,斯雷德。因为你上一次遇见我,还是在你获得现在这样的超级大脑之前,不记得也情有可原。”奥德修斯浅笑着说道,“我是你的父亲,斯雷德。”
“你就扯淡吧。”丧钟森然道,“我父亲早就死了。”
“我愚钝又可怜的孩子哟,我是不会真正逝去的。只要我的血脉还在你还有我的孙辈身体里流淌。”
丧钟哼了一声,掏出了手枪:“那我们不妨来验证一下如何?”
“不!斯雷德!我不准你......”
这老头儿还未说完,枪声已经响起。丧钟连开三枪,老头儿的胸膛上爆出了三朵血花,仰头栽倒了下去,直到最后还圆瞪着双眼。
“验证完毕。”丧钟收回手枪,冷冷道。
“见鬼,那个老不死是我的爷爷?”杰里科道,“好吧,这样很多事就都说得通了。但这改变不了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想要我跟你走?”
“计划就是这样。”丧钟道。
“你早就抛弃了我和姐姐,我们不需要你回来扮演什么救世主老爹。我有自己的计划,我自己出去就行了!”杰里科说着,双目陡然亮起了绿光,一股半透明的绿色气息从他体内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