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坐了下来,喝着茶,他知道自己貌似真冲动了些,但事已至此,还不如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他承认,自己虽然有些三观不正,但怎么也算得上个老实人,老实人和这些权贵们玩计谋,不是他能玩的。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保持中立,可雷和夏木的举动,两人摆明了要逼自己,朝死里逼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笑吗?”夏木也坐了下来一脸轻松。
“殿下请讲。”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雷这个人,我只能说,全天下没有不瞄着皇位的人,只要有一丝丝可能篡夺皇位,任何人都想着试一试,你真以为你和雷在他寝宫中,他醉酒后说得那些话,是真心实意的话?”夏木帮苏格满好热茶,一脸嬉笑看着胖子。
胖子一摊手,“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虞笙说你没醉。”夏木淡淡道。
果然虞笙就是夏木的人,胖子现在明白得很,雷故意请虞笙去弹琴,就是想表明个什么态度,“那虞笙也该告诉你,雷并没有篡位之心吧?我就想不通你们这些皇族子弟,脑子里面都装着什么,你亲弟弟本事那么大,却一直保持低调,把态度都表明给你看,你还要不折不挠地骚扰他,想着灭了他。”
夏木不吭气。
苏格觉着说到了夏木心坎上,夏木这个人疑心太重。
“我刚刚说了,天下之人没有一个不想夺皇位的,只要有一丝可能,没有谁不会被权利的**打败,包括雷。他做出这些举动,只是不想惹祸上身。”
说着,夏木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上面有两行字,内容都是“雷无篡位之心。”
给苏格看了一眼,夏木把羊皮纸的一角一折。只见那羊皮纸冒出了蓝色的火光,瞬间化为了灰烬,这是一种保密魔法,“讲真,这东西我看完后就应该烧毁,但我专程留给你看才烧毁。”
“没毛病啊,你老弟没篡位之心。”苏格有些不屑:这字恐怕是虞笙和其他人写得吧?你的人都已经表明你弟是真无夺你皇位的心思,你还那么多疑。
夏木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苏格,你真得很单纯。写这两行字的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雷的人,还是我的人,但我依旧叫他们这样去做了,得到的结论让我更加明白,雷他要跟我争!”
“理由。”苏格淡淡地道,他的确觉得自己的思维很单纯,实在想不明白这些玩权谋的人闹到里装着是啥。
“两个理由。”夏木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个理由,他这是第一次和我表明他不想夺我的位置,最起码是第一次在我的人,也就是在虞笙面前这样表明。好,他的理由是因为我当初想弄死你,表明他和你来往,不是为了莱因哈特家族的二十万铁骑,就像是在我面前保护着你一样的,对吗?”
好像是这个道理?苏格点头
“可为什么他一定要保护你,把你拉到他身边?你们要是成了朋友,今后你手中的二十万铁骑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雷?苏格,我不会说你的性格我喜欢之类的话,你这性格在北国的确可以赢得尊重,但你在这克罗蒂人眼中看来,就是嚣张跋扈的家伙,含蓄的南国人怎么会欣赏你的性格?别跟我说雷他与众不同,你去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人,真得和你处得拢?他要是对你没目的,干吗怎么办接近你?”
夏木的话如同铁锤一般敲在苏格心底。胖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性格的确在北国收获了查理和庞峎的有意,但自己这张嘴,真得闹得自己在克罗蒂没什么朋友。还有就是雷身边的人,什么猴子、高个还有那个光头,他们外表很豪爽,实际上表现得很阴沉。
人云亦云,看一个人身边的人就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人。夏木的话让苏格突然有些警惕,从自己第一天回到圣兰蒂斯城,遇到雷的手下以后,发生的矛盾,紧接着雷又出来圆场,表现得彬彬有礼。这就是可以设计出来的!合得来?要是自己和雷的性格真得相似,那么雷出来就应该揍自己一顿,换做自己,要是谁动了自己的人,自己绝对把对方朝着死里弄,甭管是谁!
看着苏格的脸色纠结,夏木知道他的话没成耳边风。他一把扯开衣服,“来,苏格,你看看这几个伤口。”
苏格定睛望去,吓了一跳。
没想到木工皇子全身上下都是烧伤,恢复得很好,但也留下了一层充满褶皱的皮层。胸口处还有个狰狞的刀疤。
“这是?”
夏木把衣服穿好,“如你所见,这是烧伤,胸口处的刀疤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怎么回事?”苏格追问道。
大皇子受过刺杀?这样的消息他前所未闻。
“每次我这个可爱的弟弟出去游历,我都能碰上这种事。我一开始真是想老老实实当一个木工,那一次雷去南方游历,我在帝都旁边的一个小庄园里面避暑弄木活,一场大火突然出现,恰巧是我跑去地下室找工具的时候,而进入地下室的梯子在大火开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格不敢答话,这事就是蓄意谋杀,很明显。
“有人把我工具弄去了地下室,我这人也不喜欢麻烦别人。火也不是偶然,梯子不见了踪影,更不是偶然。”夏木苦笑着,“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苏格明白,作为大皇子,身上肯定有点保命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保命的东西是什么,“什么宝物?”
“不,我穿着很朴素的木工服,身上不可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