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瀛抚了抚胡须,猛地开怀大笑起来。
“好儿子!朕的好儿子!”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便小了下来,俯身对苏康道:“陆钏如何救,毕竟是远水难解近火之忧啊,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苏康道:“孩儿以为,陆钏的情势虽危机,但有阿钧在,想必她也是吃不了亏得...…再者太妃娘娘心中想必也是有一番打算的,父亲何不问问太妃娘娘的想法?”
老太妃!
苏瀛眼眸一亮,便高兴的叫苏康起身,两人又谋划了一翻,便向欣太妃娘娘的院子里走去。
此刻,京城长安——
陆钏望着天空中来往的信鸽,心知张太后这一步,怕是要把整个大靖朝都搅乱了。
她本想着,张太后或许会安于现状,这样大家都能安好。但是她没想到,张太后真得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甚至变态到从陆钏留下信封暗示张太后那一刻起,张太后的心中就已经将沛王府画上了一个鲜艳的大红叉。
苏康野心勃勃。陆钏又聪明懂人心,张太后不知道陆钏和苏康只见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只知道若是沛王府有这两人在,她这辈子都放心不下了。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就敢来她这个在宫中历经半生风雨洗礼的老太后,这样的能人,她决不容许她又任何展露头角的机会!从意识到这个问题到采取行动,张太后只用了五天的时间。
江府。
“侯爷夫人——得罪了...来人,将她带走!”
陆钏心知若是此时跟着他们走了,那自己便是再无天日了,事到如今,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狠辣。就如张太后那般的,才称的上是手段。
陆钏站在院子内,几十个人将她围绕了起来,锋利的刀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人要审案子便随便去审。至于那个孕妇,我说了,我不会给孕妇诊脉。她的死跟我没有关系。而且近日来我要给江大人治病,失陪——”陆钏说罢,抬脚向屋内走去。
那樊士高便一挥手,那些士兵的包围圈子再次小了一些,硬生生的将陆钏的脚步逼了回去:“胡说,人都死在你面前了!陆钏,一人做事一人当,休得狡辩!”
陆钏心知,这个时候跟他们狡辩本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便也懒得跟争论,既然他一口咬定孕妇因她拖延而死,那她便一口咬定自己不会诊治孕妇!
整个大靖朝的人都能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自己都没有怀过孕,怎么可能会给孕妇看诊?
先救命?哼,说的轻巧,若是把错了脉象,岂不又是白白耽搁别人的性命?到时候是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
“樊丞相,我再说一遍,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子无法收诊孕妇。她自己的婆婆刺伤了侯爷,她的丈夫丢下她逃走,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樊丞相不会连这个都看不懂吧?”
陆钏说的樊丞相哑口无言。
樊丞相凝眉,关键是张太后当时怎么的说的来着?
奥,说是刚才有消息说江府门前出了命案,系因陆钏耽搁诊治而起...她这个神医的名头是哀家把她捧出来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丢尽哀家的脸面。你去把她给哀家抓过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樊士高很高兴,抓人啊,这个好办!
哪成想陆钏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任你东西南北风,这事就是跟我没关系。
苏钧也不知何时出来了,他由一个下人搀扶着,对樊士高道:“大人既然要查案,那便把本王的遇刺的案子先查明白吧,这个女子的婆婆用刀捅伤了本侯。还有一个同伙出逃在外,大人既然要查案,那便把那个出逃的当事人抓捕归案后,再来审问吧!否则叫外面百姓听了去,没得要叫人说闲话,以为背后有人故意指使他们来害我们。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大人也能听明白!”
看着苏钧胸口纱布上的那一滩鲜血,樊士高犯愁了。
不服气的道:“那人都跑了,还怎找?”
其实这件事的缘由从头到尾只有张太后身边的心腹知道,樊士高是不知道的,但是樊士高不傻,所以苏钧提到这个出逃的男子后,樊士高隐约觉得这男子抓不得。
可是如果真得抓不得,那太后娘娘交代的事情就要落空了。
这可是太后娘娘第一次交给他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够不了了之呢?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人,是先前同陆钏说过话的裴邱卢,他朝樊士高拱拱手道:“丞相大人,刚才小民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不等他开口同意,裴邱卢便道:“大人,这个女子下体流的血液是黑色,且伴有一股腥臭味。小民怀疑她腹中的胎儿并不是今日才没了气息,而是早早的就...而且,方才微臣看到她的指甲略微呈现出青紫色,怕是中毒身亡了...小民怀疑,他们为了诬陷其他人”
樊士高听得头皮一阵头皮发麻,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奇怪的事情?
“大人若要不信,完全可以找仵作来验明真身,其实不难,只要把这个胎儿取出来一看即知!”
裴邱卢不紧不慢的说道,一旁的樊士高的听得脸色大变,要不要这么麻烦?张太后只是叫他来抓个人而已,结果众目睽睽之下,又要去找逃犯,又要找仵作,这......这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要知道,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丞相,让仵作剖尸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极限。
另外一边,黄大夫说道:“裴大夫,我知道你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