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徒倒戈......
此人姓陶?
姓陶的人是谁他不知。但是能让‘血流漂杵子’的人,只有张太后…...
流星这是在提醒苏钧,张太后有可能要大开杀戒了。
可是苏钧思来想去,当今,只有一个理由让张太后大开杀戒,那便是有人图谋造反......
可是他和陆钏根本没有造反的动机,也没有任何造反的把柄留在任何人手中...
那么流星所指的能让张太后大开杀戒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苏钧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为今之计,只能让陆钏先将江大人的顽疾治好,然后再看看张太后最近有什么动作,最好是查到那姓陶人的下落。
他伸手将纸条焚毁在香炉中,又拄着拐棍,从陆钏的柜子里翻出捣药的臼子,将缩砂密一一倒入其中,用力将缩砂密碾成粉末,然后装在瓷瓶内。
等他再次进到别院中时,陆钏已经戴上手套,现在江绍清的心肺复活了,周身的血液也再次运行起来,那么接下来便要待他意识清醒。
陆钏一边观察他的呼吸,一边问道:“江大人平日吃得药丸呢?官家快去取来。”
管家道:“就在大人的袖笼里。”说着上前从江大人的袖笼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好,把他叫醒,就可以吃药了。”
“大人?听得见我说话吗?大人现在该吃药了。”
“大人快醒醒~”
“明明有脉搏,大人为什么还不醒?”
江绍清此刻正在一处烟雾迷绕的黑暗地带,耳旁是冷冽的风声,他的身子正要往下坠,便隐约见一白衣人影立在云雾中,轻灵的声音道:
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fēng_liú陌上花。
江绍清正待要细细询问,那似男似女的身影手中折扇一挥,道:“去也——”
江绍清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身子向上升起,心道: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惟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惟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惟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江绍清缓缓的睁开眼。
“大人醒了?”陆钏看着他道。江绍清视线看了看周围,眸子便猛地对上陆钏。
“看我做什么?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从地府门前拉了回来,还有,你还得多感谢你的属下才是,要不是他,你这条命今儿就交代了......管家,给你家大人喂药吧,含在舌下、十五丸。”
江大人按照陆钏的吩咐无声的将药含在舌下。
“现在支架正被固定在你的手腕处,等你情形略好一些时,我再将它引入心端。所以,你的手腕莫乱动!”
与此同时,皇宫中。
“太后驾到——”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寿永康。”
勤政殿内,张太后被云瑶姑姑扶着缓缓的踏步而来,一身金缕衣将她的身影勾勒的婀娜多姿,近六十岁的人依然风韵犹存,张太后凤眸微微一瞥,开口道:“不必多礼,起来坐下吧!”
“谢母后。”苏鑫坐下,却又坐立不安。果然,还未待他开口,张太后便道:“谭嬷嬷的伤势怎么样了?”
“近日来...好多了。”苏鑫神色略微紧张的说道。
“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哀家?”
“没有……”
“那叫她出来,毕竟是你的乳娘,哀家也是看她可怜,才把她从盥衣局里解救出来......”
正说话间,谭嬷嬷来了,中规中矩的叩首。
张太后抬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谭嬷嬷,许久日子不见,谭嬷嬷原本一头凌乱干黄的发此刻梳的一丝不苟,发间插着一枝蝶蕊相戏祖母绿翡翠簪,面上的烫疤虽然依旧狰狞,却也比往日里规整中看了许多。
这其中的变化可不止一点儿,张太后可是成了精的老人儿,几个打眼就瞧出了谭嬷嬷眼中的闪烁,张太后眯着眼睛笑了笑,道:“还是鑫儿会养人呐。谭嬷嬷之前受了不少苦,这身子可得好好的补一补。你起来吧!李公公,去将哀家那只百年人参取来,让谭嬷嬷好好补补身子。”
“谢太后……”
“前些日子,太医院起火,药阁中的药材大数被焚毁,现在黄院判正在加紧采购药材,皇上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跟哀家说便是。”
苏鑫点点头,面色略微僵硬的应了声是。张太后的意思很清楚,他一个皇帝,需要什么药材,也得经过她这个太后之手。她这个太后点了头,太医院的黄院判才肯出药材。
其实,苏鑫本就没有打算依靠太医院的人,往后他只管让韩司英去药香阁取药便是。
苏鑫脸上表情张太后只当全然不见,又道:“太医院大火,东厢房中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经查证乃是哀家的贴身侍卫......”
关于侍卫如何死的苏鑫是一点也不知道,即便是张太后问起来,苏鑫也是一脸茫然。张太后见他是真得不知,便也不再多说,只咬着牙狠狠道:“宫中的歹人真是越发猖狂,早晚有一天哀家必要将这此人连根拔除!”
苏鑫虽然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但此刻也被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面色一白。
他没叫手下杀人。
可是张太后这模样……
张太后看着苏钧又佯装疲惫的道:“哎!哀家乏了,这就先回去了!”张太后说罢走到殿门口,思考了片刻又停下,道:“皇上的身体若是无恙,便可以临朝了。还有......今年八月,西域都护府的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