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钧坐在轮椅上,手指轻轻的敲着轮椅,道:“今晚去一趟皇宫。”
“不行!”陆钏急忙道:“你不能这样去太危险了!”他腿疾不便,一旦去到宫中被人察觉,那岂不就暴露身份了。
苏钧笑着摇摇头,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沙哑道:“只有去了,才有机会杀死他。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还有杨刚他的朋友做内应。你好好的在江府呆着,江大人会好好保护你。”
苏钧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可是……宫中的高手那么多……我怕你……”
“不用怕。我很快就回来……”苏钧面色平静的替她掖好被角。
陆钏垂眸,低低的道:“阿钧……你一定要好好回来,否则……”
“嗯,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现在你该敷药了。”苏钧说着起身,挽起白色的衣袖。陆钏道:“等你回来再弄,你现在身上不能沾上鱼腥。”
……
宫中。
“娘娘,陶龚那里已经新制成了一批战甲,请娘娘前去过目。”黎洪良说完,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张太后似乎在打着瞌睡。
大厅里则有个俊美无双的男子正襟危坐的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句子。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黎洪良怔住了,陶龚那边正等着呢,一切等娘娘过了目,就可以大批量生产,他低声向轻轻走出来的云瑶姑姑道:“兵部今晚就要消息……”
云瑶姑姑为难的点点头,走到太后娘娘身侧轻轻的呼唤着。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黎大人来了。
张太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黎洪良和子清居士,耳边全是莫名其妙的字符。
都说这是清心咒,可偏偏她听着心里更加烦闷不已。张太后眉头染上一丝不快,声音不耐烦的道:“停,不用念了!”
简直是不堪其扰啊。张太后无奈的打着哈欠,对于樊士高这个鬼主意,她真是又爱又恨。
偏生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允许她低头认输。这世间还有她不能征服的男人?
还有一点则是,她此生最烦类似于欣太妃那样的吃斋念佛、装模作样之人。如果说造孽的人都将自食恶果,那为什么她还活的这么快活?反观欣太妃,她也就只能远在小小的沛王府吃斋念佛。
哼,她根本不信什么因果轮回。在她心里,只有软弱无能之辈,才会求助于神灵的安慰。
所以,就连这位清修居士得信仰,她也想打破。修士怎么了?修士也是人。
子清被人打断,神色平静的起身施礼低声道,那子清明日再来。
听着他平静的语气,张太后的眼神不由得眯起,挑眉,用威严的声音说道:“哀家什么时候允许你走了?”
子清的身形一顿。
张太后继续道:“没有哀家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听见了?”
子清沉默,双手合十,面色沉静的立在那里。
外面的黎洪良也连忙低下头去了,怪哉,今日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还有这个美貌的冷面男,这是哪里来的?
怎么感觉怪怪的?
“云瑶,给他收拾出一间宫殿来。”张太后的声音里透着不送拒绝的意味。
子清抿着嘴唇,跟在云瑶姑姑身后离去,神情里面既无悲也无喜。
另一边,整个皇宫的西南角,一排排着装整齐的士兵正在不停的巡逻,戒备森严的门被打开来,张太后在侍卫的陪同下进去了。
如果耳朵贴着地面,那么就能听见大地微微颤动,此起彼伏铿铿锵锵的捶打声。
这是地宫下的兵器作坊。
但是兵器种类繁多,仅仅这一处是不够的,所以,京郊还有一处规模更大的。
虽然各个州郡也有武器库,但是张太后为了绝对的控制权,也唯有自行扩张武器库,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请高手研制出杀伤力防御力更强的兵器。
戒备森严的一角,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静静的匍匐在房檐上,仅仅露出了一双犀利的眼眸观察着下面的一切。
张太后进去后,地下打铁的声音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囤积了多少武器。
就在这时,两队巡逻的士兵路过,侧面一个身形中等偏瘦的小侍卫突然偏离了原来的队伍,一转身跑到了另一队的末尾。
最后趁人不注意,脱离队伍一拐弯跑向了拐角处。
殿门对面屋檐上的男子玩味的看着这一切。
当他看着下面这一切时,宫殿上方也有个人匍匐的砖瓦上,收敛气息,沉静的眸子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个小侍卫还在继续。
高手如云的皇宫当然不会连这一点都发觉不了,这时一个身穿盔甲,身形高大的领头男子刚出来,就看见了小侍卫一个人拐弯的身影,威严的喝道:“什么人!第三队快追!”第三队人马追了上去。
第二队人停在原地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第一队人马道:“你们队伍怎么少了一个人?”
第一队人马左右看了看,“不对,明明是你们队伍刚才多了一个人!”
“闭嘴!第一队分散开防卫,第二队跟我来!”带队的男子大声喝道,拔出剑来跟着地三队人马奔去。
房檐上的男子轻轻抬头,便看见那个小个子侍卫正被人追的落花流水,可奇怪的是他行动不是一般的灵活,任身后的人怎么刺都刺不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