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神医来了,为夫这就让她为你诊治。”廖丞相似乎苍老了很多,声音也有些苍凉沙哑。
婉娥夫人盯着陆钏,手指动了动,指着陆钏对廖丞相道:“都是...都是沛王府惹得祸!”
廖丞相一怔,慌忙道:“夫人可不要乱说胡话啊!”
“...我没有乱说胡话!因为沛王府的人,我差点...沦为…”沦为军妓!
那时沛王府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天下,也就相爷傻乎乎的还肯为沛王卖命。
她伸手死死地抓住廖丞相的手臂,双目恨恨的看着陆钏,对廖丞相道:“我情愿去死,也不要她来给我治病!相爷,不要再跟沛王府的人来往......”
“夫人!”
廖英无可奈何,只得慌忙对陆钏和苏钧两人作揖道:“夫人这些日子在牢中心神不宁,心情也不佳,冒犯之处,还请两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不碍。”苏钧平静的说道。
陆钏上前一步:“夫人不想让陆钏看病,若是可以得话,陆钏也恨不得转身就走,这牢房又脏又臭……奈何这派我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陆钏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
陆钏又道:“至于其他的,我和侯爷两人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就只管着治病!
还请夫人配合一下,陆钏诊完就走。”
不待她反应过来,陆钏又掩住口鼻,对着狱卒蹙眉道:“廖丞相大人不是官复原职了吗?为何还停留在这闷热的牢房中?圣上的话难道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
狱卒蒙了,是谁说这廖丞相要官复原职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曹公公不置可否的站在一旁,眼底带了一丝笑意。
“难道皇上的意思,就是在牢中治病?”她认真的看向曹公公。
曹公公仍然只笑不说话,这个问题刚才陆钏在江府的时候不就问过了?
陆钏将身上的箱子放下,口中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违背圣命了!”
一旁的廖英陷入了沉思中,总觉得陆钏说的很对,皇帝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陆钏已经蹲下身子,将婉娥脖颈上缠绕的白色纱布拿开,上面的伤口肿肿的,已经化脓了,随着纱布的拿开,黄色秽物散发出的腥臭也随之扑面而来。
因为疼痛,婉娥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发炎,化脓了。”陆钏戴上手套,对众狱卒道:“多准备几盆干净的热水送进来。”
“这块脓包必须剔除下来,否则伤口还会扩大。至于伤疤的修复,要看伤口的恢复程度。”
陆钏说着,敷好麻药,就着狱卒送来的热水,开始熟练的清洗伤口......
*
另外一边,王紫陌翘首期盼,从八月一直等到九月,却仍没有见到苏钧的影子,她便有些气馁了。
前一世也没见他有这么忙!自从四月分开后,这都几个月了,他竟然还在长安城呆着。
她就不信了,他能一辈子在长安城待着不成?
她一不高兴,院子里的花就有不少遭受到了凌虐,花瓣被她揪扯的到处都是,好似狂风过境一般。水月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小姐,那可是王爷最喜欢的花呀!”
王紫陌停住手中的动作,忽的凑过来问水月:“听说京城中,太后薨了以后,皇上大嘉封赏了许多人,有没有咱们侯爷?”
水月眨巴着眼睛,摇摇头道:“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前两日我去小厨房领饭时听丫鬟们私下都在议论,说皇上召开庆功宴那晚,侯爷也去了!”
王紫陌兴奋的睁大眼睛,惊喜的道:“真得啊?那太好了!”
这可是无上的殊荣啊,连那不可一世的世子爷都没有去过皇宫吧?可是侯爷竟然去了,既然是庆功宴,这说明侯爷也是有功的!
王紫陌想当然的认为,王爷肯定受封了!
这时一旁的水月表情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奴婢似乎...隐约还听见她们说...有一个人,是同侯爷一起进宫赴宴的。”
王紫陌眨着眼睛,好奇的问:“是谁?”
水月僵硬着说道:“奴婢似乎听到...听到他们说是...侯、侯爷夫人...”
王紫陌猛的站起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爷夫人?
哪个侯爷夫人?
水月身子猛的往后缩了缩。
王紫陌反应过来后,浑身上下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从头凉到脚。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你说侯...侯爷夫人?”她僵硬的转过头,看向水月,想从水月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水月扑通一声慌忙跪下了,道:“小姐,奴婢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听他们说侯爷和侯爷夫人一起进宫赴宴之类的话......也许...也许是奴婢听错了!”
水月急忙的解释道,她害怕小姐受不住刺激,又大发雷霆,上一次,她的胳膊就肿了好几日,胳膊下面青一块紫一块的,连睡觉都不敢轻易翻身。
王紫陌此时的确在崩溃的边缘。
她阴沉着脸:“你可听见了侯爷夫人到底是谁?”
王紫陌无法接受侯爷夫人已经另有他人的事实。
侯爷夫人明明是她才对!王紫陌手中的帕子死死的绞着,仿佛这帕子就是抢了她位置的女人!
水月咬着嘴唇想了片刻:“奴婢想不起来,他们没有说侯爷夫人是谁。”
王紫陌咬牙道:“总不能是那个瞎子?”
“也不对,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