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舒表情中既惊又喜,陆钏心中一紧,难道她故意说这些话来混淆张太后的视线?于是猛地转头去看......却见后面哪里有张太后的影子?心里暗惊,不好!猛地向殿外跑去——
却为时已晚,身后的陆舒已经向着陆钏扑了过来,一把把她摁倒在地,死死的掐着陆钏的脖颈。
陆舒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双手上——“陆钏,朱砂根本没有毒,你就是想陷害我,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着!”
陆舒的眼睛越来越狰狞,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心中只剩下一个信念,她要活着,绝对不能让陆钏去当中证明朱砂有汞毒。
她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陆钏被掐的无法呼吸,双手拼命的掰着陆舒不断收紧的双手。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比陆舒要小很多,想就这样挣扎开陆舒的钳制基本无望。
出于医者的自救本能,陆钏放松了手中的挣扎动作,憋足了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食指狠狠的对准陆舒的左眼珠子戳进去——
锋利的指甲瞬间刺入眼球,尽管陆舒条件反射的闭了眼睛,可是仍然挡不住陆钏的致命一击。
——“啊!”陆舒猛不丁眼部遭到袭击,立刻松开双手紧紧的护住了自己的左眼。
“咳咳——”陆钏终于得以脱身,像是缺氧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猛地呼吸。
一道血印顺着陆舒的左眼流了下来,陆舒跌倒在地,她如抓狂的猫般亮出了所有的利爪“你竟敢伤我!”她立刻顺手操起身边的铜制烛台闪电般扑倒陆钏身上,举起铜台狠狠的砸向陆钏头部。慌乱中,陆钏的身子被她整个压住,只能飞速的移开了自己的头部,‘砰’一声闷响,铜台狠狠的击打在大红团花织锦宝相花地毯上。
“陆钏,你为什么不去死?反正我也活不了了,咱们两个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伴随着碎碎念,青铜制的烛台一次次狠狠的袭来——陆钏绝望的闭了眼睛。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如惊雷腾空而出——“大胆!”
殿外,嗖嗖嗖的风声飞过,冯将军的运起轻功如离弦的箭般,一脚将陆舒踹翻在地。见到陆钏没事后,又一把牵制住陆舒运起轻功向外飞去,中气十足道:“侯爷夫人受惊了!在下这就将她送往刑部——”
陆钏大口的喘着气,冯将军的身影已经远去。地上的烛台滚落在不远处,喉间的疼痛仍然刺骨,提醒着她,刚刚这一切不是梦。
想不到最后一刻,竟然是冯将军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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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文武百官已经在等候。今日皇帝上朝,在这之前,皇帝已经有六日不上朝了。西南腹地的折子一道一道的跟雪花片似得直往京中飞来,纵使有张太后代为批阅,有左丞相、右丞相扶持,但是仍旧挡不住西南事态的发展。
最关键的事情是,西南腹地都在盛传一件事情——新皇将不久于人世。
这样一来,各种隐在暗处的势力都会风云涌动。
且那首打油诗一出,张太后的处境就越发艰难起来。只不过,张太后手上握有重兵。两日前,赵将军那里张太后已经从大司马张海东驻扎在附近的军队中调拨了五千精兵,以及三百辎车骑寇去了。
张太后有把握,这五千精兵再加上益州本身的常备军,已经足够应对那些乱民。
这次上朝不过是走走样子。
此刻,左丞相定定的站在大殿上,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右丞相也站在另一旁,身边也是幕僚围绕。不过其势力却依旧比不过左丞相。
毕竟,大靖朝以左为尊,左丞相自然在右丞相之上。更何况,左丞相还是张太后的心腹。
此时皇帝还没入座,厅内的文武百官正在小声的讨论政事。
兵部尚书大司马张海东也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厅中间,左丞相向他微微拱手,两人低声交谈道:“大司马可知西南部事态如何?我看那折子上些着西南部怪病突袭了好几个郡,此时可当真?”大司马张海东略微侧头,在左丞相身旁低声道:“这些长有怪病的人的确不太好办。至于另外一股流民,在接收到我的调兵的消息后,就主动分散开了。依我看,这些流民也就是空有其表,不足为患。
但难办的是那些患有怪病的人。也不知是何病症引起,据属下禀报说,这群流民所到之处,便引起阵阵恐慌,扰的民怨纷纷......现在益州巴郡一带,已经有许多田地抛荒了,许多人家听闻怪病流行,已经背井离乡四处流浪......”
左丞相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刚要再说些什么,便有小公公上前,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高声道“上——朝——”
文武百官赶紧噤了声,站好队,齐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鑫在小公公的扶持下坐定,面色苍白眼底微青,对着百官轻声道:“众爱卿平身。”
苏鑫说罢,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声,侧身时便看见张太后正隔着帷幔垂帘听政。
张太后姿态端庄的坐在金色纱幔后面,率先开口,中气十足的道:“皇帝今日身子骨未好全,你们长话短说,若是耽误了皇帝身体,哀家饶不了你们!”张太后的声音在偌大的勤政殿中回荡,硬生生的把几个欲上前禀奏的老臣给拖住了脚步。
大司马张海东,身高八尺,国字脸浓眉髯须,此刻正手执笏板稳如泰山的站在首位。另一旁的左丞相也垂着脑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