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太后那里收到了一条消息,她派去的十五个高手以及那个丫鬟都被连根拔除了。
她坐在殿中出神的望着天边道:“哀家本以为他只会除掉丫鬟。想不到竟然连累了十五个高手。”
李公公道:“奴才愚笨,既然太后娘娘心道宫女会死,为何还会派去呢?”
“你看看这封信。”张太后指着桌子上的一封信道“这是陆钏走前留下的。”
陆钏会留下什么?李公公好奇的看完后,面色大惊。
“哀家若是直接放她回去,苏康一定会起疑心。但是哀家派人跟着去,他就消掉疑心。”
“太后娘娘说的是,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娘娘英明!”
张太后却道“哀中查到,云南深山有一种蛊虫,将人肉割开引入,骨中涂入药草再以金针引导蛊虫啃噬,时日一长,人的面貌就会改变。
据说会养此蛊虫的人已经绝了踪迹……想不到今日哀家竟然大开了眼界。”
真的有此人此虫?那人在何处?
李公公垂眸,张太后的心思难以揣测,既然想不透,他便老老实实的听着。
她话音一转,又道“哀家看她身份低微。想到她一朝得势,尝到了甜头,只要是人心,就会变的。
至于苏康这个人,野心不小,如果‘陆舒’死了,他一定会再次成亲,并以联姻的手段来壮大自己。
哀家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太后娘娘说的是!”李公公附和着。
张太后话音一转又道“至于原来的陆舒,你现在就去留意一下——最近朝中有哪些官员家中办了喜事白事,一个不落的全部查明了,将名单交给哀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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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日晌午,陆钏苏钧到达西城。
五月十六日下午时分,苏康也到达西城,这期间“陆舒”脸上的恶水泡已经渐渐的消下去。
西城内民众约两万人,这是个中等城镇,地势较高,易守难攻,所以张海东选择这里作为据点。
陆钏苏钧一行人到了西城,马不停地的赶往南面的校练场,张海东各个方向留守了一部兵马,将主要势力集中在南门。
远远的,陆钏就和苏钧听到了训练场上刀枪剑戟对打的乒乓声音。
此时张海东表情严肃的站在高台上,目光锐利的扫过战场上的每一个人。
场外,“站住——”两个士兵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将苏钧的马车拦下了。“前方校练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项羽侯携夫人陆钏来访。麻烦通报一声。”苏钧掀开窗帘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相羽侯爷,那个士兵明白来人身份后便跑去通报了。
通报的士兵回来了,说稍等将军正忙。校练场上的对打声继续。
第二辆马车里的邢玉却忍不住了,咱们侯爷夫人大老远的来给他解决“瘟疫”,他倒好让人吃闭门羹!
正待要发作时,远处,张海东身边的副将低声道:“大将军,项羽侯来了。你看怎么办?”
总让人这么晾着也不好啊!毕竟是咱们有求于人。
张海东终于抬眼看了看训练场外的情况,招手,示意士兵放人进来。
“将军有请——”士兵立刻道。
镖师当即赶着马车进入,士兵却又拦住了,道:“马车不得入内。还请侯爷步行代替。”
相羽侯来了?场中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项羽侯是个瘸子,这事大靖朝谁不知道?于是教练场上士兵对打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视线若有若无的瞟过远处的马车。
先是个子小巧的陆钏,小心的提着裙子从马车上下来了。紧接着第二辆马车下来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推着一辆轮椅快步走到第一辆马车旁,终于一袭素色衣袍的相羽侯,住着根拐杖慢腾腾一步一挪的下来了坐在了轮椅上。
其他人都原地不动,只这三人进去。
士兵们看直了眼睛,果然是相羽侯,传说中的瘸子侯爷。底下士兵议论纷纷。
瞧着底下散漫的样子,张海东瞬时瞪圆了眼睛,这些预备军手无缚鸡之力不说,站队站队不行,打仗打仗不行,就连扛个大旗,旗子都是歪的!
“所有人绕场三百圈不得有误。马林,带着你的手下好好监督,违令者军法处置!”张海东说罢气呼呼的下了台子。
若不是苏钧来了,他一定亲自提刀去杀了这帮兔崽子。
张海东是大司马,他虽跟张太后沆瀣一气,但是在指挥作战上却是老手。当年先皇时期,朝中有两元开国猛将,一个是张海东,另一个就是去世的霍将军。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天下就是这两人打出来的。
“是!”
早就想宰人了。
马林立即起身,右手扶着胯间的大刀,动作标准的左转跑到下面,喝道:“全体都有——列队绕场跑三百圈!违令者军法处置!”这一千人也是昨天集合完毕,上头管的松,要不是张海东手段硬,这一千个人现在都不一定找齐,还不知道窝在哪里逛花场呢。
底下的人哀嚎连连,三百圈啊,太多了!甚至还有人跟听耳旁风似的,自顾自的伸长了脖子看苏钧一行人。
但是,很快他们就老实了。
因为马林直接上前,将一个行为散漫的人拖出了队伍,提着刀就给人把脑袋削掉了!
砍的就是那个左顾右盼看热闹的人。
削掉的头带着鲜血骨碌碌滚到了陆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