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山不解道:“马武兵,你这是何意?”
马武兵答道:“赵副管差,你应该知道当今皇上名叫朱允裕,而熙亲王名叫朱允熙,是皇上的三弟,绮亲王名叫朱允绮,是皇上的七弟。熙亲王和绮亲王两人向来不睦,他们一同入城一定会有一番折腾,所以我才说,我们去迎接他们两人入城,不会好过。”
赵一山闻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管两位亲王怎么折腾,我们要精神抖擞的做好任务。”赵一山手下的差役躬身应是。
集合完毕,赵一山和催副管差跟着伍大人来到了南城门外,列队等候两位亲王的到来。
众人没有等候多久,就见到两个车队向南城门行来。
赵一山定睛一看,两个车队各有一个车辇,其中一个车辇由八匹白色骏马拉着,车辇之后跟着马队,马队之上插着旗子,旗上写着大大的“熙”字,另一个车辇由八匹红色的骏马拉着,车辇后也跟着马队,马队上的旗子写着大大的“绮”字。
两个车队不分先后并行而来,赵一山听到崔副管差嘀咕道:“这两位在城外就杠上了,待会儿不一定有什么好戏等着我们呢!”
赵一山也摇头道:“传闻两位亲王不睦,我还不敢相信,今日见到他们两位亲王意气相争,居然在行车的先后上都不愿落在人后,可见传闻属实。”
车队渐行渐近,同时在南城门外停住了,伍大人上前,跪倒在地说道:“下官光禄寺大夫伍腾,特意在此恭候熙亲王、绮亲王!”
两个声音先后从两个车辇内传来:“伍大人辛苦了,这就迎我到下榻之处吧。”“伍大人不必拘礼,先起来说话,入城之事不必着急。”
伍大人不知该听从谁的命令,不过他还是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心中嘀咕道:“瞧这两位爷针锋相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入不了城的!”
而白色骏马拉着的车辇内,熙亲王见伍腾起身,略显生气,说道:“伍大人,你还不快将我迎进天弘城内,还在这里拖延什么?”
不等伍腾答话,红色骏马拉着的车辇内,绮亲王接口道:“朱允熙,你不要在这里为难伍大人,你我谁先进城还没定下呢!况且这城门可容不下你我并行通过,怎么你就这么着急要进城?”
熙亲王听了绮亲王之言是真的生气了,低喝道:“朱允绮,我是你的三哥,你居然直呼我的名字,还有没有尊卑,还讲不讲礼仪。在天弘城外,你要与我并行,我没说什么,不代表我要和你并行进入这天弘城,我的辈分大于你,我当然应该先入城。”
绮亲王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道:“朱允熙,你要和我讲尊卑,那我们现在就说道说道,看看你我到底谁尊谁卑。人所共知,我是和当今皇上一母所出,是皇室的嫡子,而你朱允熙不知道是哪个嫔妃所生的野种。你一个庶子怎么能比我尊贵,皇上仁义,能赐给你封地,你就知足吧,还想和我争尊卑,分大小,真是笑死人了!”
熙亲王被绮亲王的话气得不轻,喝道:“朱允绮,你这是谬论,先帝宠爱我的母妃,封她为贵妃,贵妃之子怎么就是庶子了?我也是嫡子!”
绮亲王不屑道:“相比于皇后之子,贵妃之子就是庶子,朱允熙你就认命吧。”
熙亲王闻言不再说话,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赵一山见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上前拜倒,说道:“两位亲王都是尊贵之人,刚好天弘城南门两旁有两个侧门,两位亲王可同时从侧门入城。”
熙亲王闻言却呵斥道:“哪里来的差役,居然让我与朱允绮同时入城,还是要入侧门,我是亲王!当然要从正门当先入城!”
绮亲王也不落人后,说道:“这位差役小哥,你踩着朱允熙的痛脚了,他本是庶出,你让他入侧门,不就是让他承认自己的地位吗?他当然生气,不过你的主意倒是不错,我倒是愿意从侧门入城,但是不能让朱允熙从正门入城。”
赵一山讪讪的后退,重新回到了马背上,心想这亲王之争果然不是自己能介入的,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在这里等候两位亲王自己分出胜负,决定谁先入城。
崔副管差见赵一山被呵斥回来,颇为同情赵一山,说道:“赵副管差,这两位亲王的争斗由来已久,以前也有人试着调解两位的矛盾,可是都失败了,所以你也不要在意。”
赵一山知道崔副管差如此说话,是出于好意,谢过了崔副管差,然后平静的等候起来。
赵一山、崔副管差和伍大人这一等,便从清晨等到了傍晚,天弘城内点起了星星灯火,城门的守卫也换了班,两位亲王的马队各自埋锅做饭。
可是赵一山他们匆忙而来,并未准备吃食,赵一山是低阶修士,可以短时间辟谷,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可是其他人都饿得肚子直叫,却不敢擅离职守。
偏偏两位亲王又不着急,两位自从争吵之后,再不说话,都各自在车辇内休憩,一副等候半年都不会动弹的样子。
果不其然,赵一山和崔副管差、伍大人,又从夜晚等到了第二天的天明,这一晚,赵一山和其他差役都是在马背上度过,一晚下来,所有人的腰背都酸疼起来,却又不敢下马调息。
伍大人是文官,身体素质大大不如差役,等了这么久,滴水未沾,早已经体力不支,伍大人也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这两位亲王就能耗在这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