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师傅,接着说道,“师傅,这个少年就是白戎,也就是现在储药房中的戎白。”
墨羽点点头,示意徒弟接着往下说。
见师傅鼓励,孙鳌抖起精神,目光炯炯的说道,“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师傅知道,以辰阳长公主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戎白这小子,不管是姓戎、还是姓白,他都是个惹不起的人物。相信师傅也早看出他是冲着银纹法带来的。以他的法力,得到红纹法带应该不是难事,可九宫十殿的大考是生死考验,若是他在大考中丧命,辰阳长公主绝对不会放过地法门。到时候若是天子迁怒,对地法门就是灭顶之灾。”
“你对地法门如此的尽心尽力、思虑长远,不枉掌门数次提到你,都是赞赏有加。不知你心中可有良策。”
孙鳌见师傅褒奖自己,更来了精神。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的找借口把他驱逐出九宫山,才可保地法门的太平。”
墨羽见徒弟和自己心意相通,暗自高兴。
“可掌门护着他,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把他驱逐出去。”他神情淡然的说道。
“师傅,我早有妙计!”孙鳌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参加晋升红纹法师的斗法大赛有两个条件,第一是授业恩师的推举。但是就算大师伯把白戎的名字推上去,还要有三位红纹以上的法师联名,才能有资格参加比赛。当初掌门和您定下这个规则,不就是考虑到参赛的弟子有些德行不端,却因为师傅的偏爱护短,而使地法门高深的法术传到歹人之手。而这联名的高阶法师只能自愿,不可强行指定。我悄悄把打听到的这些事情放出去,为了地法门的将来,相信没有一个高阶法师会为他参赛联名,只这一条,白戎就永远没有机会得参加红纹法师的晋升赛。”
“再说这第二个条件,红纹法师的大赛比的是制法器。这制造法器地法门中没有人胜得过肖师伯,这次参赛的张小虎得了肖师伯的真传,当初我参赛时所制的法器也是张小虎在旁指点一二,才险胜了几位师兄,进驻了藏宝阁。张小虎下了苦工在这次比赛之上,我看白戎就算有机会参赛,也万难胜出。红纹法师三年一选,如果这次落选,相信他也不会在地法门再耗上三年。”
羽对徒弟的这个“妙计”并没有太上心,他想着是一劳永逸的把白戎彻底赶出地法门,对这种拖泥带水又不见得有成效的办法实在是看不上。可目前自己又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就默许了孙鳌的计划。
孙鳌走后,墨羽觉得有些气闷,他走出房间后,呼吸了一下清洌寒冷的空气,觉得清爽了不少。寒夜的舍身崖如此的静,如此的高,天上的星辰仿佛伸手可摘,只是他最想摘的那颗星,虽然近在眼前,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墨羽没有想到徒弟一向是谨言慎行的人,但是传起小话来,效率如此的高。不过短短的三日,掌门就把他叫到了中正殿中。
“关于戎白的真实身份你听说了吗?”陈一山开门见山的问道。
“弟子已经有了耳闻,不过未经查实,还没有禀报给师傅。”
陈一山长叹了一声,“这并不是空穴来传来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地法门和宫中颇有渊源,只是先帝驾崩前,宫内争斗惨烈,我们才渐渐淡了和皇家的联系。当年不是没有人拉拢门中的弟子参与夺嫡,我看出风头,忙下法旨招回门中的弟子,下令封山直至新皇登基,这才避过大祸。也正因为如此得罪了许多的权贵。若是白戎在九宫山有任何闪失,怕是有些居心不良的人,要借此兴风作浪,为难地法门了。”
墨羽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傅的愁容了,他站起身给陈一山添茶时低声宽慰道,“师傅不必太过忧心,有师叔祖在,戎白定会安然无恙。”
“天法门属仙界,远离红尘,自然不受人皇的约束。但地法门却在凡间,受朝廷管辖。苏师叔法力再高强,也护不了整个九宫山。当初我收戎白入门是个错误,而看在苏师叔的面上对他多次纵容,更是错中之错。”
“师傅无需自责,收戎白时并没有想过他会带来如此多的麻烦,而师叔祖袒护他,也是预料想不到的。如今之计,只有尽快把这个‘祸根’送走才是道理。”墨羽目光幽幽的说道。
陈一山看着爱徒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但师叔已经出面保了戎白,我们行事时要顾忌到她的颜面。就算让戎白离山,也必需是他自愿的才行,万不能强行驱逐。”
“再过一月就到了三年一选的红纹法师斗法赛,到时大师伯应该会推荐戎白参赛,如果没有三个高阶法师联荐,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这一条他就永远无法参加九宫十殿的大考。”
想到宁百宝那没脸没皮的性格,陈一山有些担忧的提醒道,“不过以百宝的脾气,一定会纠着不放,到时候你那些师兄可要头疼了。”
墨羽淡淡一笑,“师傅难道忘记了,地法门早有规定,联荐必须是自愿的,如果私下相邀一样要取消参赛资格的。今天我已经让孙鳌给门中所有的黑纹法师送了参赛帖,上面特意点明了这条规定。”
陈一山喟然舒了一口气,对着爱徒赞赏的点点头,捻须笑道,“这些年有你在,为师当真是轻松了不少,只是你现在还太过年轻,否则这掌门的重担我还真想现在就交给你。”
墨羽听到师傅这么一说,慌的忙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