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瞎叫。”激动狠厉的黑眸男人一拳打在已经有些激动的愣了神的男人脸上,扎着小辫子的男人眼困更有些泛红,擦了擦破皮的嘴角,指着房间里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的男人:“二哥!是哥...是大哥...!”
程佩看着依旧不愿意走进房间的男人,自顾自的走进去抱歉的对着碧绿色眸子满是羞愤的男人笑了笑,推着轮椅推到他们面前,他湿润的嘴唇微抿,碧绿色瞳孔里有些苦涩却极力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三个男人同时愣在了原地,黒戒温热的眼泪顺着刚毅的脸庞慢慢淌下,脸上却带着高兴的笑容,他看着眼前浑身缠着绷带的男人,两只手就像是无措的小孩一样想抱抱他却不敢碰到他,他蹲下身子抬头看着眼眶泛红的男人:“哥?...”
“黒戒。”男人缓缓开口,他看着眼前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说着崇拜自己的傻孩子话的弟弟,长年冰霜冷漠的心被突然唤起。
项也冷冷的瞥了一眼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屋子。刘伟看了一眼已经面无全非的男人,皱了皱眉:“李先生。”
“你好。”
......
夜幕慢慢降临,皎洁的月光照射进落地式的阳台,就像是在床上的两人身上渡了一层银光,项也看着怀里依旧呼呼大睡的小丫头,黑色的眸子里却有着复杂痛苦的神色,他从来不认为人死还可以复活,当初他解决掉唐家的事情回来要告诉大哥好消息的时候他看到他敬重的大哥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再没有了呼吸,病床旁的呼吸机也被拔掉,他当时只记得他愤怒的想杀人,他清楚地记得他差一点就掐死了拔掉他呼吸机的那个医生。之后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当时才刚刚17岁的黒戒跟在他身后一直不出声的哭个没完,看着大哥下土,他回了家喝了个烂醉...
但现在,他看到与三年前完全没差别的李赫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笑,他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所缅怀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无知,呵,真可笑,难道老天也让明明碎成粉末的李赫重生了?
“唔...”怀里的小丫头皱着眉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头部带来的疼痛让她紧紧的咬着牙,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在她太阳穴上慢慢按摩着,让她舒服了很多,没过一会儿,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满含柔情看着自己的男人,拍了拍脑袋:“我睡了多久。”
项也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着:“还有哪里不舒服?”
唐棠摇了摇头,亮亮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男人,顺势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你把程佩怎么了?”
“没怎么。”他很好奇,一般女孩子被绑了之后醒来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吧。“我怎么感觉你跟没事儿人一样。”
“要有什么事啊,我知道你会找到我啊。”
这句话不过就是唐棠随随便便说出的大实话,但在项也看来是对他信任的保证,又往怀里抱了抱她:“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嗯?”
“我想知道为什么程佩要绑我。”
“她想让我帮她的忙。”
“但又怕请不动你,所以就绑了我?”唐棠只觉得可笑,还有人是这样的想法?“帮什么忙。”
项也黑色深邃的眸子暗了暗,抱着小丫头坐起来,与她亮晶晶的眼睛对视:“丫头,你相信人死可以复生吗?”
“怎么可能啊。”唐棠皱着眉看着有些不太正常的男人,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脸:“你怎么了。”
“还记得我说的大哥吗?”
“嗯。”
“程佩这样引我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大哥。”
“他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吗?你不是说你看着他入土的吗?”唐棠抖了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他的狼牙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就是李赫。”项也第一次感到迷茫,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她怀里,两只大手抱着她的腰,就像是一个求安慰的小孩儿。唐棠看着难得如此柔软的男人,伸手抱着他的头,轻轻揉着他的后脑勺,温柔的诱哄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要记住啊,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在你身后支持着你。”
项也突然觉得这样无恶不赦冷血的恶魔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他是一个骄傲的没边儿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不屑一顾,但只有她,只有眼前这个人,他不行。“跟我去墓园好不好。”
“好。”
......
第二天有些意外的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吧,天色蒙蒙亮,唐棠就起床叫醒了埋在自己肩窝睡得安稳的男人,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模样,笑了笑,吻了吻他的眼睛:“不是说今天要去墓园吗?早些去吧。”
项也点了点头,拉着小丫头亲了半天才坐起身穿衣服,他在遇到这小丫头之前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每次天只要一亮,他的生物钟就会自动叫他起床,他也总是习惯这样的生活,但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懒觉。
他去墓园并没有干什么,他只是叫阿澈挖出了骨灰盒,拿了一点装进了密封袋带走了,他找出以前李赫住的房间里所用过的东西去做了dna对比,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真的有那么一刻希望李赫真的死了,但是好像一切都不随人愿,他看着,黑色的眸子里染上了嗜血。唐棠清楚地感受到坐在身边男人的变化,拿过他手里的报告书看着,那也同样是她意外的结果,她从未相信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