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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从地平线扩散开来,只要有一点点,就会咬破黄昏的唇,吞噬整片光明。
在这疯狂蔓延的黑色中,无声无息地,万物诞生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披风,将宽大的的帽子扣在头上,赤色的长发如流血的伤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停在了某个公园的秋千前。
上面什么也没有的秋千不自然地荡着。
“啊啦,被发现了呢。”玛伊雅弥的身影出现在秋千上。
和男人一样的赤红色的头发随着秋千的摆动而飞舞。
玛伊雅弥回过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男人。
“是你呀~问别人问题的前提,是要让别人愿意回答吧。那么,你来这里干吗呢。?”玛伊雅弥把秋千荡得更高了。
“找人。”男人的声音如月光一样寒冷。
“是在找昔拉姐姐么?我也在找她诶!”
“你知道她在哪?”男人的兴趣一下子提了上来。
“不知道,用感应的话,这整座城市的感应都特别强烈。”
“你找她干嘛?”
“帛曳那家伙很过分啊,到处和我对着干,之前在第四天牢干涉我的事就很令人讨厌,现在又跟着我来了这里,如果是昔拉姐姐的话一定能帮我好好教训她!”玛伊雅弥撒娇地说着。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无凭无据的话,就算是昔拉也没有办法随便惩罚谁。”
“诶?别这么说嘛,我可是知道那家伙的秘密哦。”玛伊雅弥坏笑着,“如果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哥哥,哥哥能不能帮我小小地教训一下她呢?”
“拒绝,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可是昔拉姐姐一定很喜欢吧,而且你又那么喜欢昔拉姐姐。”
用鲜艳的颜色染红一切,用绯红涂抹眼中所见的世界,用血迹玷污这个地狱。
不论什么事接受,什么是拒绝,寻找答案的方法只有用双脚继续前行。
“说了拒绝就是拒绝,而且我劝你不要乱来,把人类死后灵魂变成看守天使,这种事情被发现是会被惩罚的。”
“真的吗!”玛伊雅弥兴奋地从秋千上一跃而下,“那样是不是就会由昔拉姐姐来惩罚我了?那样昔拉姐姐就会醒过来了吧!”
“太天真了,上帝封印了昔拉的记忆和力量,怎么会因为你就随随便便解开了封印。”
“这样啊…”失落。
“总之看在同类的份上,提醒你不要胡闹过头了。”
“知道了啦!”
——可是,昔拉姐姐…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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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漓,你来一下。”
甘漓家的客厅中,甘漓的爸爸甘泽峰坐在沙放上,看到走下楼梯的甘漓,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叫着他。
清晨的日光勾勒着甘泽峰的模样,棱角分明的侧颜,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看上去很严厉,但那只是认真对待工作的表现,平时对待家人还是很温柔的。
“怎么了爸爸?”甘漓走了过来。
“我要把国内的总公司迁到国外去了,所以以后很有可能长时间待在国外。”
“嗯。”
“今天晚上的飞机,我先过去看看,过几天正式搬过去,你自己在家可以么?”
“早饭已经做好了哦,伯父。”千九端着煎蛋,走出了厨房,恭恭敬敬地对甘泽峰说着。
“啊,阿九啊,早饭不用你来做的,交给阿姨们就好了。”甘泽峰微笑着对千九说道。
“我想千九在的话应该没什么的吧,她很能干呢。”甘漓收回了落到千九身上的目光。
“甘漓,叫我么?”千九将煎蛋放在餐桌上,走了过来。
“刚刚我和阿漓说要去国外一段时间,本来还在担心他自己在家能不能生活好,不过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你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着阿漓呢。”
“诶?什么?”千九皱了皱眉。
——说什么,小时候一直,照顾着甘漓…明明我前几天才认识他吧。
“小的时候总是你领着阿漓出去玩呢,每次走丢了你都能把他找回来。还有一次这小子被别人欺负了哭哭啼啼地跑回来,还是你帮他教训了那些家伙呢,哈哈哈…”甘泽峰回想起甘漓小时候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怎么不记得…”千九小声嘟哝着。
“啊…千九可能忘了吧,先去吃饭吧,爸爸。”
——难道你连这些也忘记了么?
——早都知道了的吧,从你第一次见到我路出那种惊讶的表情时我就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失落…
***
“嗯…唔…”
指尖轻轻颤抖,应和着吊瓶中一滴一滴落下的液体,冰冰凉凉的,从手背的针孔进入体内。
神经追随着电子的路径,寻找着那时最初的终点。
“佳信,你醒啦。”
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初井那焦急中带着兴奋地脸。
“我……”
回味了一下后脑的疼痛,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你被歹徒袭击了,路过的千九和甘漓制服了他。”
“甘漓?啊…头好痛…”好看的眉皱了皱,动弹着身子试图坐起来。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医生说你有些轻微脑震荡,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初井扶着他的肩,扶着他躺回床上。
“甘漓是谁?”
“千九的朋友,咱们学校一年b班的学生。”
“这样啊,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