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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醒了么?”
清晨,阳光在纱帘上舞蹈,屋中的黑暗被驱散,弥漫着蔷薇香味的空气,唤醒沉睡中的千九。
“嗯,昨晚怎么了,稍微有些记忆模糊…”
“在学校公园里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晕过去了,可能是上次虚体暴动还没完全平息吧。”
“嗯……?”
——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意识没错啊。
“对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去百凤山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明摆着的事,现在大多是c-goul的直接攻击目标都是你,他们已经不顾紫外线对自身的伤害,在白天公然攻击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呆在人多的地方,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我们走了,城市中其他的c-goul怎么办?市区内不就没人保护了么?”
千九从床上坐起来,胸口的魔法阵随呼吸而闪烁。
“阿瑞斯虚体暴动的那一晚,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应该是阿瑞斯所认识的神明,我想他会替我们暂时保护这里的。”
“阿瑞斯认识的?神明?”
“塔纳托斯。”
“他啊…死亡之神塔纳托斯…说起来你也应该认识认识他呢,毕竟阿尔忒弥斯曾给他背锅黑锅。”
“死亡之神?”
“那天我在图书馆碰巧看到的,他来这里做什么?”千九走下床,拉开了纱帘。
阳光,刺眼。
“应该是那个女孩做了什么令他苦恼的事情,来解决一下吧。这么说来,就算我们离开市区,市区里也会有他保护呢,毕竟现在能发生的不好的事,多半数都是碍他事那人搞的鬼,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好吧…等一下……你说去哪里?”
“百凤山啊,我爸爸在那里的度假村里有点股份,我们去哪里的话应该会更方便自在一点吧。”
“我们班级的同学过段时间要去那里度假,我已经和他们说了家里有事不去了,如果在哪里遇到他们,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的。”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让度假村的人给他们安排到离我们的山另一侧的度假村里。”
“这样的话…勉强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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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先生,这间房您看可以么?”
服务人员打开了门,入目的是豪华至极的房间,一律的香槟金色,欧式风格的布局,宛如宫殿一般。
虽说是度假村庄,到处都是二层楼房,但这里还是有一栋很高很高的大楼,应该是专门留给有身份地位的人的,类似于七星级酒店的住所。
这间屋子便是那栋大楼中的一间。
“可以。”
“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呼叫一楼的服务中心,用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就好。”
甘漓点了点头,服务生离开了房间。
“这么大的房间一定很贵吧。”千九环视着房间。
“先过来搬行李啊,笨蛋。”
“我不要。”千九蹦蹦跳跳地扑到床上,“啊~这里的床好软啊。”
看着趴在床上孩童般的千九,甘漓自顾地笑着。
“诶?”千九对上了甘漓的目光,“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见到你这么开心的表情了。”甘漓回身关上门,将行李箱拉倒床前,坐在床边上,旋转着箱上的密码锁。
千九蹭到甘漓的身边,趴在床上,托着下巴,两条腿在空中自由地悠荡着。
“诶?不对,这个密码是什么来着…”对齐数字,按下锁扣,并没有打开。
“嘿,看我的。”千九一手刀劈下去,锁裂成了两半。
本以为甘漓会指责自己过于暴力的千九,被落到自己手上的,温柔的目光惊到了。
——诶?不会像以前那样嘲讽我过于粗暴么?
——我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哎呀!流血了!”甘漓抓过千九的手,慌张蔓延上了额头。
手掌的侧面被锁的断裂面划出一道殷红的伤口,血一点点渗出来。
脸上的焦急比心头的延迟了许多,紧皱起的眉也不过是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我记得有带纱布和创可贴…”甘漓连忙打开行李箱,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被胡乱地扔到一边。
“找到了!”慌慌张张地扯开纱布的包装。
“小题大做了啊,甘漓…”千九不是很理解甘漓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流血了必须要把伤口包起来的啊!”甘漓为千九包扎着伤口的双手在颤抖。
“没什么的,只是稍微划破了,流了点血而已。”
打开的纱布轻搭在千九的手上,甘漓突然停止了动作,脸也阴沉了下去。
“不行…不能在我的面前流血啊,千九…一点也不行…”
——每次看到你流血,胸口就会开始躁动,强烈的不安感。
——从很久很久以前,你和我就被这血红的羁绊紧紧维系到一起。
——因为你的血,就是封印我的禁忌之物。
所以,能打开那记忆之扉的,就只有千九。
***
“真是的,真么那么弱啊,拜托你稍微再努力一下好不好。”男人甩了甩银色的碎发。
“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来战斗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飞沙划破女人的脸颊。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下吧。”一脸不情愿地从高处跳下来,旋转着手中的枪,不断地扣动着扳机。
伴随一场子弹的party。
“混蛋!谁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