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笛三人呈一条线状站立在大殿之中,看起来非常诡异。陆川站在中间,张胜一手按在他的后背上,别的身体部位都躲得远远的。胡笛则侧立在陆川前面,手中攥着墨云剑,而墨云剑则被冰冻在对方的胳膊上。
周围观战的学员低声议论着。
“这什么情况?胡笛也被冻住了?”
“天赋血脉真的好强!连胡笛也要吃亏了。”
......
“现在你还有什么招?”
陆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没了这把剑,你还能伤到我吗?”
“是吗?”
胡笛笑了起来,仿佛得到了提示一般。他松开握着墨云剑的手,甩了几下,入侵到手臂中的寒气如潮水般退去。接着他脱下外衣,捏住衣衫的袖子,用力朝陆川脸上抽去。
“切。”
陆川不屑的呲了一声,他可以挡下来,但衣衫笼罩的范围太大了,就算挡住了,也必然会被打到。他不想被当众打脸,于是他退了。
他退了一步,跟在他后面的张胜也慌忙往后退去,生怕再挨到他的身上。
一击不中,胡笛没有在意,手臂一抖,衣衫猛地收回,然后再弹出,目标依然是对方的面门。
陆川再退。
胡笛乘胜追击,第三次抽向他的面门。
陆川三退。
三步之后,他猛地挥手,墨云剑从他胳膊上掉了下来,一根细小的冰锥凭空出现他的面前。
“去!”
一声令下,冰锥“咻”地一声笔直的刺向胡笛的胸口。
那冰锥来势极快,胡笛离他很近看起来根本没有躲闪的可能。大殿中围观的那些学员全都瞪大了眼睛,连呼吸似乎都停了下来。
危急关头,胡笛头脑越发的清醒了。他猛然间将手中的衣衫甩向了冰锥,同时身体向后仰去。
在冬月阁击败常远的那一招再次出现。
他的身体从膝盖处向后弯折,成一个直角,右脚往前伸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靠一只左脚支撑着。
“躲过去了吗?”
“你看到没有?胡笛躲过去了吗?”
“不知道,这陆川下手也太狠了,这不是要置人于死地吗?”
冰锥速度太快,周围的学员们少有人能够看到它的轨迹。
“噗!”
一口血雾喷出,随即便是“滴滴答答”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胡笛站起身来,面色有些苍白,他冷冷的看着前方,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你不该下杀手的!”
“是的。我应该继续隐忍下去。”
陆川擦去嘴角的鲜血,眼中带着些许自嘲,“但我忍不住!为什么你每天都活在别人的赞赏之中?为什么莫离教习会对你另眼相看?我不服!不服!”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咳了起来。在他的胸前,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剑斜插在他的胸口,殷红的鲜血随着他身体的抖动,慢慢地染红了他的衣衫。
刚刚在那危机时刻,胡笛在躲避冰锥的同时,一脚踢在下落的墨云剑上。陆川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手,他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那冰锥之上。墨云剑便直接刺了进去,直达脏腑!
“你需要救治。”
胡笛平静地看着他,“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死。”
“快,快去找教习!”
“对,找教习去!”
观战的学员一见事态境发展到这地步,慌忙地跑出大殿,分头去寻找教习去了。
从陆川中剑那一刻起,冰冻住张胜手掌的寒气便已消散开来。他此刻也慌张起来,小心地扶着陆川的胳膊,低声道:“你还是赶紧找教习救治一下吧,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哈哈哈哈!”
陆川大声笑了起来,他攥住胸前的剑柄,猛一用力,墨云剑被他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叮当!”
墨云剑被丢在地上,漆黑的剑身上面一丝血迹都没有,在玉石地面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诡异。
“剑是好剑,人...也是好人!”
陆川说的好人,自然不是指字面意义上的好人,而是指一个强大的人。不管是修为强大,还是内心强大。
他挣开了张胜搀扶他的手,一步一颤地走出大殿,看其年轻的背影,竟然有了一股沧桑的感觉。
“这...”
张胜看看陆川,又看看胡笛,“怎么办?他死了,我们肯定会有麻烦的。”
他担心的没错,学员间的切磋比斗,学院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但却有一条明文规定,致人伤残或死亡者,一律开革出门,交由刑部处置。
“放心,他死不了的。”
胡笛摇摇头,刚刚在陆川离去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的伤口在冒着寒气,显然已经冰封了起来。他的那一剑,虽然刺进了胸腔,但却不是必死之处,只要及时救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张胜吁了一口气,擦去额上冒出的冷汗,忽地凑了过来,“我刚刚看你好像早就猜到他会发出攻击一样,他冰锥一出手,你就开始往后倒了。”
“不错。”胡笛也不瞒他,“我用步步紧逼就是为了让他出手...”
早在开始,胡笛就觉得陆川强的有些过分。纵然是觉醒了天赋血脉,但才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成长这么迅速?后来在交换几招后,胡笛发现陆川一直都在采取防守策略,而且他的寒气好像只能通过身体接触才能发出威力。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坚持最开始的判断,陆川的冰魄血脉还不够强大,或者说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