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当地一户有钱人家的儿子,娶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过门。而这个女人就是刀尖岭南边矿区里的胡子(土匪)刘弹子儿的媳妇儿!
刘弹子儿在结婚当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和一个日本人发生了冲突,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小日本,跑到兔子崖的山里当了土匪。这个女人本来就是被刘弹子儿逼婚的,所以就趁这个机会逃回刀尖镇娘家。嫁给了她原本就相好的这个地主儿子。
可是,也是在两个人结婚的当天。酒席未散,两个新人还没有入洞房的时候,刘弹子儿竟然带着胡子进镇里把这家人全都杀了!而且还嚯嚯了(东北方言qiáng_jiān的意思)那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趁人不备,吊死在了现在镇政府院子里的那颗大槐树上!
“唉!那叫一个惨啊!”说到这里,李半仙儿摇了摇头,禁不住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他们把但凡和这家人有亲戚的人,能杀的都杀了!”
李半仙儿抬头看着我问:“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不等我回答,李半仙儿脸上已经露出无比的恐惧和颤栗说:“都是让刘弹子儿给砍了头死的啊!”
最后,李半仙儿又深吸了几口烟,望着已经快要燃尽的烟锅里的烟丝说道:“唉!你还别说,只有那个地主的儿子留了个全尸!”
“这么说,刘弹子儿是手下留情了?”已经听的毛骨悚然的黄小菲怯怯的问道。
“什么啊!是那小子和刘弹子儿拼命,让胡子乱抢打死啦!”李半仙儿说道。半晌,李半仙儿在炕沿儿上磕了嗑烟袋锅儿,接着说:“听我爷爷说,那一次刘弹子儿一口气杀了二十几口子人!那家人一下子就死绝了!后来,刘弹子儿让他的手下把那些没有了脑袋的尸首都扔到倒木沟里去了!等土匪走了,镇上的人才在几个老人儿(东北对比较有威望的长者的一种尊称)的带领下,草草的在那些没脑袋的尸体上添了些土,总算没让他们暴露在荒郊野地里喂野狗!”
说到这儿,李半仙儿抬头看了看我和小柔,语气沉缓的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两个也应该是和仙家有缘的人吧!”
我和小柔不自觉的对望了一眼,不由得同时一愣!心里暗暗佩服李半仙儿的眼力。
“李师傅,您一定听说了镇子里发生的事情了吧?能不能说说?”我不由自主的问道,同时语气里也多了一份敬重。
李半仙儿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不单单听说了,他们也都来找过我。可是我都没敢接。”说着,李半仙儿叹了口气:“唉!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要说是领仙儿看病或者给邻里乡亲踩踩茔地(东北农村对堪舆下葬的方言称谓)还勉强凑合。可是让我驱邪驱鬼我还真的无能为力!你们也知道,遇到凶神恶煞,如果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小柔接过李半仙儿手里的烟袋,取了烟丝把烟锅里填满,递到李半仙儿手里,然后划了根儿火柴帮他点燃。
李半仙儿接过烟袋深吸了一口,冲小柔点了点头。
我心里明白,小柔的举动不单单是出于礼貌,更主要的是出于对一位萨满法师的尊重!毕竟她身上流着家族法师的血。只有她才最了解做为萨满法师的艰辛和为了除魔祛病、济世救人的付出!
“那按你的想法来看,最近镇上发生的这些事,会不会和刘弹子儿那件事有关?”我问。
“你想想啊!玉米地闹鬼,大槐树闹鬼,倒木沟王家祖坟闹鬼,这不,王家老头诈尸!怎么看都感觉和这件事儿有联系!”李半仙儿沉吟半晌说道。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呢?”我问。
李半仙儿抬头看了看我,一脸无奈的说:“真对不起,我也许能看出来,可是我真的没有道行破解!要不说,别人怎么管我叫半仙儿呢!”说完,李半仙儿略显惭愧的低下头去。
又呆了一会儿,我们起身和李半仙儿道别,老两口一直把我们送到院门口。就在我们转身离去的时候,李半仙儿却忽然叫住我们,神神秘秘说了一句话:“我说件事儿,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啊!也许这件事可能和最近镇上发生的事儿有关。”
“什么事儿,您说。我们一定不会传出去的。”小柔说。
李半仙儿笑了笑说:“我相信。”然后凑到我们跟前儿压低声音说:“最近半年,我们家的保家仙好像不灵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儿以后镇上就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一些乌七八糟的鬼事儿!”
我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小柔,而此时的小柔也正好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