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碗血而已!女子本就血气弱,再流几碗血还怎么得了。【】
怪不得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呢!
宋驸马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酸涩。
这一刻他终于开始面对自己的内心。
这么些年,明惠公主对自己一直都是像最初那样,热情如火,想方设法的讨好自己,引起自己的关注。
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她一身红衣如火,笑容明媚而灿烂,让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就跟着她转。
她却摇着手中的团扇,笑眯眯的指向他,嫣红的嘴唇吐出一句,“就是你了,本宫要你成为本宫的驸马!”
一句话引的满堂轰然大笑,几乎所有的文人士子都半同情半打趣的同他开玩笑。
“宋二郎好相貌,竟迷倒了公主!”
“宋二郎,以后不必刻苦读书了,反正你是钦定的驸马爷了!”
“就是,读书也无用了,还不如去陪着公主同游呢!”
那时候的他是金陵城有名的才子,满腔的雄心抱负,只等着出仕一展宏图。
可明惠公主一句话几乎将他的仕途封死。
朝中有规定,驸马只挂闲职,不得出仕。
他若是做了驸马,便不能再出仕。
所以他万分排斥明惠公主,偏偏她说了那句话过后,日日追着他跑。
整个金陵城的上层社会都知道明惠公主看上了他宋二郎,非要追到手做驸马。
他烦不胜烦,后来便准备让驸马为他定亲,准备绝了明惠公主的心思。
可是不论他和那家的小娘子议亲,总是不成功,不是人家父母拒绝,就是姑娘家不同意。
他可是金陵城有名的才子宋二郎,最有可能中状元的才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可能会议亲不成功。
怀疑其中有蹊跷的他暗中调查了一下,却发现是明惠公主暗中搞的鬼。
凡是他准备议亲的人家,明惠公主都要找人去威胁一番,吓得人家对他都退避三舍。
毕竟公然和公主抢驸马的人不多。
得知真相的他怒气冲冲的去找了明惠公主,明惠公主却笑眯眯的眨着眼看着他,“宋二郎,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驸马!”
他高声怒斥明惠公主不知廉耻,明惠公主却强势的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嫣红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宋驸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傻掉了,心也不受控制的跳了下。
偏偏这一幕被宫里的内侍看到了,内侍吓得慌乱的跑了,不到半个时辰,他肆意轻薄明惠公主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
再然后,他就等到了嘉佑帝的赐婚圣旨。
宋驸马握着圣旨整个人都气傻了,什么叫肆意轻薄明惠公主,被轻薄的人明明是他,好吧?
圣旨一下,他这个驸马便是板上钉钉的了,不娶便是抗旨。
他怀着一腔怒气娶了明惠公主,心里却对她中断了自己的仕途以及强迫娶她而生出深深的恨意。
刚成亲的时候,明惠公主对他小意温柔,变着法的讨好他,可他心里总是觉得娶她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对明惠公主的示好视而不见。
后来明惠公主有了身孕,他便搬到了明月楼里,无事不出明月楼,除非明惠公主召见他。
他住在明月楼,跟前去公主的院子,明惠公主却总能找到理由来找他,他被惹的烦了,就出去游山玩水一段时间。
再回来,明惠公主还是笑盈盈的待他,但凡找到理由就进明月楼,虽然通常的结果是他们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的不欢而散。
就这样吵吵闹闹竟然过了十八年!
宋驸马转过头,盯着明惠公主苍白的脸颊,眼里闪过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其实这些年来,她对自己真的很好了,虽然两人经常吵架,但是她从来都会记得准备他爱吃,饭菜,他喜欢穿的衣衫,甚至他爱看的书,喜欢的字画…………
撇开他们俩时常的争吵,宋驸马不得不说自己这些年其实过得相当惬意。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见多了朝中的勾心斗角,他对于仕途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热情和执念。
只是对于明惠公主,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每次两人说不到三句话,还是会争吵。
俩人一起来益州的路上,她一会儿闹着要去喝茶,一会儿又安排去爬山,他嘴上说着烦,可最后所有她想做的事,他还是都陪她做了。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他的心中才有些慌乱,安顿好后才着急出了门,借口去游玩。
可是在外面游玩的日子,他却发现远远没有以前出去玩的心境,即使他身边跟着许多仆从,他还是会觉得寂寞。
好像没有了那个和自己随时吵闹的人!
所以他果断结束了行程,回到了成都府,却明惠公主突然变的对他不理不睬,态度冷淡到甚至可以用视若无睹。
一想到她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用心在自己身上,宋驸马就觉得心慌。
他不想见到那样的明惠公主!
可现在明惠公主毫不犹豫的给自己输了血,宋驸马心里又有了些小小的激动,她的心里应该还是在乎自己的吧,否则怎么会愿意给自己输血呢?
他嘴唇嗫嚅着,想问却又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过了好半晌,才哑声道:“明惠!”
“嗯?”明惠公主低低的应一声,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满脸纠结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我,你……”宋驸马张了张嘴,却还是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