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跟一阵风一样,来去迅速,片刻就转了回来。
驻守大夫一脸懵逼的返回前院,西南候世子已经躺在角落里睡了过去,世界果然安静了。
驻守大夫安心的去睡了。
一夜大雨,第二天一早起来,雨势仍然没有减小的趋势。
映娘,冬青,红芍,绿梅,紫苏五个人守在廊下,看着屋檐下如断线的帘子般往下落的雨水,映娘叹了口气,“贼老天,前两日明明雨都要停了,这怎么又下起来了。”
山洪爆发,再加上大雨,要找人就更加难了。
也不知道石虎他们有没有找到宋三爷,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娘子应该急坏了吧?
映娘担忧的看着门扉紧闭的房门,门虽然关着,可她知道娘子一夜都没有睡,下半夜就连沈先生都熬不住了,睡了过去,可娘子却一直在坚持制药。
娘子是想配完药尽快去找三爷吧?
映娘心里有些酸涩,更多的是心疼。
相比较映娘的心疼与酸涩,冬青则神情坚定。
反正娘子要去找三爷,她就陪着去,不论娘子去哪儿,她都陪着就是了。
绿梅和红芍头对着头,神情恍惚,唯有紫苏,抱着膝盖在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几个丫鬟坐在廊下,互相依偎,心思却都是一样的担忧着里面的穆瑾。
姜黄提了饭过来,说是饭,也不过就是稀粥而已。
粮食都被淹了,现在能吃的粮食并不多。
“娘子,先用饭吧!”姜黄敲了敲房门,门内没有回应。
片刻,房门才从里面打开了,穆瑾走了出来。
“娘子!”几个丫头倏然都站了起来,声音哽咽。
眼前的少女神情淡然,看到她们,甚至弯了弯唇角,“我没事。”
“娘子,求你了,你休息一下吧,哪怕一个时辰呢!”红芍率先落了泪,捂着嘴哭了。
这样的娘子,她们真的很担心。
娘子从来了德安,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前日为了制药,更是一夜没睡,昨晚又熬了一夜,这么下去,娘子哪里撑得住!
穆瑾伸手去接姜黄手里的饭碗,还没接到饭碗,忽然却倒了下去。
冬青吓了一跳,跳过来接住了她,“紫苏,你做什么?”
紫苏面无表情的伸手扶住穆瑾,神情淡淡,“娘子必须得休息,再熬下去,她身子就跨了!”
映娘,红芍,绿梅,姜黄四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紫苏扶着穆瑾走了。
紫苏这是打晕西南侯世子的后遗症吗?打人还能上瘾?
冬青咧了下嘴角,“原来还可以这样,早知道我就动手了。”
映娘几人无语望天,好吧,娘子总算能休息了。
可西南侯世子却醒了,醒来后自己瘸着一条腿走了出来,拉了几个守卫的士兵,让他们送自己回成都府。
“回去以后,本世子重谢你们!”
他身上有伤,靠自己根本回不了成都府。
相比昨日刚醒来时的失控理智,今日的西南侯世子总算恢复了理智,说话条理清晰了许多,对士兵也没有了昨日的吆五喝六,而是许以重利。
士兵心动了,便去寻卫宗。
卫宗受了伤,正在寺内养伤,听了西南侯世子的要求,烦不胜烦,挥挥手,“找人去送他,他过不了关卡,别怪我们!”
他还等着尽快养好伤去找三爷呢,哪有时间管西南侯世子!
几个士兵抬着西南侯世子走了。
一行人冒着雨赶路,到了天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德安与成都府的分界处,哪里果然设了拦路的关卡,不许人通行。
负责看守的是彭仲春的人,西南侯世子与他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那人怎么也不肯放行。
西南侯世子没办法,吩咐士兵将他送到简阳去。
“简阳也发了瘟疫,听说比德安还猛呢,世子爷还是不要去的好!”彭仲春的人好意提醒。
“什么?简阳也发了瘟疫?”西南侯世子整个人懵逼了。
简阳有瘟疫,德安也有瘟疫,那他要往哪儿去啊?
西南侯世子想了半日,拔下自己束头的玉冠,放在了拦路的小将手上。
“我知道将军有命在身,不能放行,还请将军帮个忙,派人往西南侯府送个信给我父亲,就说我在这里,请父亲想办法来接我!”
西南侯世子到了此刻若还认不清形势,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眼下德安和简阳都回不去了,他只能想办法让人给他捎信给西南侯了。
有父亲在城内斡旋,他必然能安全回到成都府。
拦路的小将拿着玉冠摩挲了下,想了想,招了个小兵过来,把玉冠给了他,“拿着这个去西南侯府,告诉侯爷,世子爷在德安这边,已经找到了。”
小兵拿着玉冠一溜跑了,进了城直奔西南侯府。
在西南侯府门口却不小心撞到了刚从施南匆匆赶回来的黄七郎。
“不长眼的东西,怎么走路的?”黄七郎踹了小兵一脚。
小兵心里有些恼怒,他又不是黄家的下人,他是禁卫军的人,黄七郎怎么能随意踹他!
“我是负责封锁德安到成都府的禁卫军,特来向西南侯禀报,世子爷已经找到了,此刻正在德安境内,腿上有伤,生命无碍!”
说罢,小兵酷酷的转身走了。
黄七郎脸上的怒色瞬间消失,看着极速离去的小兵,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城南的搜救工作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