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只是淡淡的看着这出戏,全然不当回事的样子,她本就是这场闹剧的旁观者,只是也是心疼俞妃,这后宫的女人,一生都在为一个男人你争我夺,泯没天性,有了孩子,又为自己的孩子,尔虞我咋,丧失良心。汀兰本就不是这后宫之人,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想要,注定是做不了这后宫的女人了,只是看戏之余,汀兰也是深深的感受到景帝的薄情,为荣珏担心,为慕平担心。
郁后,太子,凌云,乐妃,东宁王,都只是他喜怒一念之间的陪葬品。
俞妃被褫夺封号,圈进宫中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外。比起当日的乐妃可谓过之而无不及。乐妃虽因东宁王牵连而被赐一尺白绫自尽,但生前景帝还是保留了她乐妃的尊号,死后也以妃位的礼制下葬。而俞妃,哦不对,是庶人李氏可谓是什么也没有了。她不再是景帝妃嫔,就自然也不能以南陵王的母妃自居。听说李氏疯了,成日里疯疯癫癫的,对着墙壁,对着空气,说他的儿子是太子,是未来的皇上。
荣珏听闻,不免也觉得寒心。倒是南陵王沧靳听到此事,像个没事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心情的起伏,也没见他进宫为其生母求情。但事情也不会如此简单的便早早结束了。妇人李氏不过是一个导火线,由此及彼,由外而内。
“南陵王殿下。”荣珏入宫向景帝请安,顺便看看汀兰,交代些事情。从大殿内出来的时候倒是正赶上被景帝召见的南陵王,便素心喊了他过来,“我家公主想同你说说话,请。”顺带做了个手势。
沧靳看着站在一旁的荣珏,笑脸盈盈的看着他,拳头不由得握紧,俶尔放开,换上了同样的笑容,大步向荣珏的方向走去。
“南陵王见过公主。”沧靳虽被封为王爷,可终究也是次子,是庶子,理应同荣珏行礼问安的,也没有资格唤荣珏的名讳的。
“南陵王这次倒是有心了。”荣珏淡淡的笑着,看着沧靳,她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也深有体会,这些都是荣珏还她的,也是荣珏要慢慢还他的。继续说道,“只是王爷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南陵王听了,倒是扯了嘴角,一笑,“本王是真相揭开那一日太迟,公主怕是等不到了,那要这些事情的原委,又有何用?”沧靳早前就听手下的人来禀告,说公主荣珏近些日子一直在调查当年的那些个旧事旧人。想来也觉得可笑,过了这么多年,竟还未死心。当年太子府与凌将军府也难逃一死,难不成区区一个公主府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荣珏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王爷放心,本宫定不会让王爷久等,也定会让王爷活到那一日,亲自跳进自己挖的坟墓里去。”
“你...竟敢诅咒本王。”沧靳怒骂道,还抬起了手,指了指他的两根手指,一脸的呲牙咧嘴。
荣珏缓缓的退了几步,说道,“还望王爷自重,要知道,王爷的生母李氏,今日晨起便在自己宫里,死了。”又继续说道,“你瞧,她死的倒是干脆,可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如此舒服。”说完便从沧靳的身边离开,带着素心往宫外走去。
荣珏在回公主府一半的路上,想起自己许久不去聚仙居,到来了兴致,想去看看,便命人改道,往聚仙居的方向前去。
到了那,听聚仙居的人说今日是之歌姑娘的生辰,南宫先生带着之歌去城郊游玩了,要过些天才能回来。荣珏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原来如此。越南宫还真是有心了。便转身离开了。素心看的出荣珏的失望与不知道从哪来的闷闷不乐。
一路上,荣珏都不曾讲一句话,比在宫里见南陵王沧靳的时候,倒是冷了几分的脸色。
说起来,荣珏的生辰也快到了。生辰,那是很久远的事了。荣珏见惯了这些个生日,寿宴贺礼,从没有一个真心,荣珏甚至懒得应付。
“凌哥哥,明日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可知道?”荣珏抓着凌云的衣袖,高兴的说道。
“怎么又到了你的生日,不是才过过吗?!”凌云一脸的无奈与不情愿,仿佛是什么磨难一般。说起来也是,荣珏每年生日都隆重的很,要的礼物也异常刁钻,凌云每每都要头疼好几天,送出的东西还总是被嫌弃,不得她的心意,这真是个天大的噩梦。
“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荣珏一脸的威胁。
“没有,我哪敢呀,说,今年你又想要什么!”凌云一脸端正的模样。
“完了,你都不了解我了,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我同你讲,算了,我们两的感情终究是淡了,”
“对对对,淡了,又淡了,上次是淡如水,这次,又是什么?!”凌云笑得一脸无奈,每次都是如此,无理取闹,任性骄纵,可偏偏让人觉得可爱,生不起气来,反而倒是越来越离不开她。
“你,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荣珏看着他一脸的嬉皮笑脸,也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气得管自己离开了。
凌云倒是一直跟在后头,等她熬不住了,自然便去找他了,每每都是如此,她总是那般离不开他,也总是那般口是心非。
不管现实多痛多酸,回忆起回忆来,都是满满的幼稚,却也是满满的甜蜜。荣珏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素心看着,心里知道,定是又想起了凌云将军了。
她家公主与凌将军本是多相配的两个人。荣珏任性,凌云陪着胡闹,让她任性不起来。荣珏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