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不是也可以的吗?”血手笑道,难得夸了刺刀一句。
刺刀大口地喘息着。
稚嫩的手臂上添了无数道伤口,鲜血汩汩的从手肘处往下流淌,染红了散落在地上的木块。
刺刀无言,只是默默看着血液从胳膊上向草地流淌。
“呀!你受伤了啊。”血手惊道。
当然,这只是嘲笑刺刀一下,转眼就恢复平时随性的样子道:“赶快把木块搬过来吧,还傻站在那等什么呢?”
血手话落。
刺刀心底最后的奢望终于烟消云散。
:自己真的已经离开刺客杀手营,再也不是一个可以到处使性子的家伙了!
“哈哈哈哈!”
刺刀想着突然大笑起来。
血手脸色有点难看,瞧着大笑不止的刺刀疑问:“就擦破点皮,你不会是疯了吧?”
“你才疯了!”刺刀用力甩掉胳膊上的血渍,往怀里抱起几个木块。
“呵!”
血手顿然一笑。
...
将散落的木块摆整齐,刺刀走向第二个树桩。
喘了两口气。
刺刀无意间看到勤奋的屎壳郎,正推着自己的‘家当’从一旁路过。
刺刀又看向圆滚滚的树桩,突然灵光一闪,抬手用力将树桩竖了起来。
:这样推着滚过去不就轻松了吗?我真机智。
咚
还没等滚起来呢,树桩就突然被一个飞来的石块击倒。
刺刀顺势看去,血手正坐靠在树下假寐,道:“别想着作弊,老老实实地搬过去!”
刺刀气,心里更是将血手骂了个底朝天。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取巧不成,刺刀只好老老实实的搬运。
...
天色微见清明。
四周除了虫鸣和奇怪动物发出的嚎叫,就剩下刺刀喘息的声音。
三个树桩的任务,终于完成!
手臂上的血渍已经凝固,刺刀累倒在火堆旁的草地上。
“恩?”
血手看着火堆前一块块的木柴,惊讶的说道:“这就干完了?”
刺刀眉头一挑,骄傲的笑说:“都干完了!”
“给你。”血手也不多做难为,将几串还算温热的烤肉递向刺刀。
刺刀颤巍巍的接过肉串,一脸激动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口,刺刀足足吞下半串烤肉。
享受的在嘴里嚼动了几下。
“噗!”
刺刀和血手都忍不住喷了,只不过刺刀喷出了烤肉,而血手则是笑喷了。
刺刀一边往外干呕,一边质问血手:“你对肉串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啊。”血手无辜的说道,还摊了摊双手。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的话你笑什么啊?还有这肉的味道怎么、怎么这么怪?!呸!”刺刀吐出嘴里残留的怪味肉末,嗓子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其实颛甲豚的肉就是这个味。”
血手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解释道:“谁让颛甲豚是充饥的口粮呢?”
刺刀不信任地看着血手道:“那你之前怎么吃得那么爽?!”
“颛甲豚作为充饥的口粮肯定不好吃,不过呢。”
血手卖了个关子,见刺刀要发作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颛甲豚的肉配上我这独特的药酒绝对是世间极品!”
刺刀得到答案,一把夺过血手的酒壶气道:“那早点告诉我不行吗?”
“诶!”
血手看着刺刀那么往肉上浇,一阵肉疼的大叫:“你别这么倒啊!”
“小气鬼,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的?”刺刀变本加厉的往肉串上又浇了一些才罢休。
等抢回酒壶为时已晚,苦逼的晃了晃所剩不多的酒水血手差点没哭出来:“真是造孽啊。”
刺刀吃下第一口,只是入口的美味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等烤肉入嗓,刺刀的脸色瞬间扭曲成蟹红。
“哇!”
刺刀惨烈的怪叫一声,将林鸟吓的飞起一片。
“你鬼嚎个什么劲?”
血手晃了晃自己声已见底的酒壶,幽怨的盯着刺刀道:“酒都让你倒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里(你)!里(你)!”
刺刀指着血手,另一只手捂着喉咙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喝乐娃(好辣啊)!”
血手见状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刺刀的模样捧腹大笑:“我让你倒,这可是我用十几种特殊药材酿的药酒,你个没喝过酒的臭小鬼不辣死你才见鬼。”
“里(你)!里四银啦(你是人吗)?”
刺刀拼命地往嘴里扇气,烈火一般的余味辣的刺刀吐字都不清楚了:“里倒四给五倒滴碎娃(你倒是给我倒点水啊)!”
血手装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想了一会儿才疑问道:“你鬼叫什么呢?”
“里(你)!蒜里狠(算你狠)!”刺刀口水鼻涕止不住,甚至辣得眼泪都涌流不止。
血手只是瞪着眼看笑话。
刺刀没有办法,转身跑向不远处的小溪。
“哈哈哈。”
血手看着刺刀的背影大笑,眼角都忍不住挤的泪来。
...
刺刀跑到小溪旁俯身将整个脸都泡进了河里,清凉感觉扑面而来,终于让刺刀冲天的火气降下不少。
就那么浸泡了一会儿,时间仿佛都静止不前。
轻轻的睁开眼睛,几尾还在夜游的鱼儿从河底游去。
“呼!”
刺刀猛的仰头,扬起一串水珠:“嘶哈~!